第63章 朱砂(第2/3页)

——废话,那是秦玉龙还小幅度挣扎着。他这辈子想不到自己还会被人骑在身上撒野。

想反制也很简单,翻身将人擒拿的招式他能一气呵成。偏因刚得知赫连奚另一层身份,又听得这么一番剖白,秦玉龙心里怜惜,不觉纵容他为非作歹。

赫连奚解了自己衣扣,衣裳滑落,露出少年白皙的肩膀。秦玉龙下意识别过眼,余光又看到他肩头的伤疤,微微一怔,转回头来盯了良久。

那伤疤……是他曾经刺的那一枪。

一定很深,疤痕才会留到现在。

望着那道伤痕,秦玉龙连挣扎都停止了,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伤痕愈合不了。他们之间的嫌隙,也如这道伤口无法弥补。

“看什么看?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赫连奚冷笑,“我早就想过,等你落到我手里,我得把这一枪之仇报回来。”

秦玉龙不再挣扎,赫连奚就很容易解开扣子。他扯开衣襟,四下张望,也找不到可以报仇的利器,干脆俯身,对着秦玉龙的肩膀就狠狠咬下去。

秦玉龙闷哼一声。想到那一□□得只会比牙齿咬得更疼,干脆硬忍。

赫连奚犹不知足,把他衣裳彻底脱了:“疼么?光这一处还不够,你是怎样让我千疮百孔的,我全身都要咬回来。”

翌日,赫连奚揉着脑袋起身,宿醉的感觉让他头疼,全身都疼。

他不经意间侧目,吓了一跳。

秦玉龙怎么在他床上?!

还,还没穿衣服……全身都是那种牙齿啃咬的痕迹……

再看自己身上,竟也好不到哪儿去。

赫连奚僵着身子,匆匆穿好衣服下床,坐在镜前一看,一双桃花眸满是震撼。

眉间的朱砂,没了……

那是象征栖凤男子贞洁的朱砂。

他和秦玉龙酒后乱性了?

赫连奚在镜前呆了好一会儿,手忙脚乱地拿起眉笔,沾了胭脂,在眉心处轻轻画上一点。

全天下的女子都爱贴花钿,赫连奚从军时为掩饰男子身份,专门在眉心处画花钿,用以掩饰男子朱砂,点上一颗朱砂不过手到擒来。

他绝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失贞。

赫连奚自身并不看重贞洁,权当被狗咬了一口,但栖凤很看重,婚前失贞的男子是要浸猪笼的。

他虽已在长黎,且也算婚后……但就是这样问题才更大。

长黎皇帝除了皇后压根不碰任何人,他这朱砂没了不就摆明了是给皇帝戴绿帽?虽说长黎皇帝把一群后宫当下属并不当嫔妃,也成全了柳雁声和沈鹤洲的情意,可他的身份如何能跟他们比较。

他不是为长黎皇帝办事的下属,是异国派来和亲的皇子,长黎皇帝就算要保护栋梁不受夜郎蛊惑才纳入后宫,也轮不到保护他。

他在长黎的身份,只是后妃而已。

长黎皇帝不需要对他手下留情。秽乱宫闱之罪,往重了说完全是栖凤在羞辱长黎,再引起两国交战,父妃和姐姐会彻底遭母皇厌弃的,说不定是死罪。

就算退一万步说,长黎皇帝不计较,甚至成全他和秦玉龙的“好事”,消息传回栖凤,照样是个天大的笑柄。本是送给长黎皇帝和亲的皇子与后妃私通后被赐给后妃,在栖凤眼里,就是他给栖凤蒙羞。母皇最好颜面,定会动怒,父妃和姐姐在宫里依然举步维艰。

姐姐正在争储的紧要关头,他不能再拖任何后腿。

何况他和秦玉龙矛盾重重,怎么肯让人知道他们有了肌肤之亲?

一瞬间心中闪过千百个念头,赫连奚考虑了一堆事,对他和秦玉龙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本身,却没有太多反感。

赫连奚点好朱砂,只听身后一声复杂男声:“你当初在战场上画花钿,也是这样熟练?”

赫连奚转头,看到秦玉龙已站在他身后,穿了身中衣,领口仍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