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页)

后来她们就是在这里见面,每次都是南迦在二楼等着她,两个人会在这边待上一两天。

别墅的所有布置都没变,还同当年一样,细节到透明花瓶的放置,包括里面养着的新鲜纯白茉莉,都还是往昔那样。

与纪岑安第一次领着南迦来时的场景一致,完全能重合上。

甚至是最里面那张床,那个她们数次温存依偎过的地方,床单都依旧不变。

无一例外,几乎都还原了。

大抵唯一的不同就是纪岑安这个人了,当年她有多么风光无限,现在就有多么穷困落魄,犹如凤凰成了没毛的麻雀,相去可谓天差地别。

纪岑安杵在原地,到此就不继续往里走了。

保镖尽职尽责守在门口,无视她。

司机只问:“江小姐想喝点什么?”

不说究竟过来做什么,别的只字不提,神神秘秘的。

纪岑安沉沉心神,摇头,回拒了。

“不用。”

司机也不再问,转身又出去。

以为他是离开了,纪岑安余光一扫,过一会儿到书架附近站着,看了看。

架子上的书都是原先的那些,具体有过什么,现在就留着什么。不多,也不少,样样都一如往年。

要不是此刻还清醒,纪岑安还有种回到当初的错觉,乍然似是在做梦。

没多久,司机又折身回来,手上拖着一瓶酒和俩高脚杯。

那瓶酒也熟悉,是纪岑安头一次带南迦过来喝的,La Romanee-Conti,罗曼尼康帝。

再次见到旧物,往昔的场景便浮上心头。

这瓶酒,曾经南迦并没有喝,半滴都没碰,全泼她脸上了。

纪岑安记得清楚,那会儿南迦收到这份礼物后脸都白了,血色尽无,默默忍受地看着她,不久就扬起杯子把酒都泼向她。

她那时年轻气盛,不明白南迦为何会不喜欢,也同对方置气,相互冷落了将近半个月才和好。

当然了,是她先低头,高傲如南迦自是不会向她服软的。

南迦巴不得再也见不到她,宁肯她一气之下就走得远远的,最好从此就断开不相往来,哪会如她心意认错求和。

司机也不解释为何送酒过来,只低身将东西都放到茶几上,径直略过纪岑安,放下酒和杯子这些就再次离开。

这回是真出去了,之后没再进来。

大门也被带上,合拢,隔绝里外。

整个二楼便只剩纪岑安一人。

四处空旷,针落有声。

至此为止,纪岑安如何不懂发生了什么,是怎么回事。

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谁也没有发现,实则不然,不知何时就已经露馅儿了,早被逮住了尾巴。

只是对方从未点破,直到今晚才找寻上来。

也不知道是想怎么样,但必定不能轻飘飘就揭过。

纪岑安走到茶几那边,垂眼看着两只玻璃杯子。

许久都没其它动静,无人进来,迟迟不见熟悉的身影出现。

二十分钟,半小时,快一个小时……

故意晾着她,让其慢慢侯着。

时间一分一秒转动,很晚了。

纪岑安坐下,没继续站定,坐沙发上耐心等那人的出现。

……

时针由“3”顺着转动,慢慢指向“5”。

……

由于工作忙碌了大半个晚上,等候太久了,乏累逐渐显现出来。

没注意到底守了一个多还是两个小时,纪岑安到后面也有些倦了,以为对方可能是改变了主意,今晚应该不会来了。她往后靠了靠,背抵着沙发,犹豫要不要离开,怎么才可以走。

正想着,外边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不待纪岑安先回神,门开了。

一身露背礼服的南迦终于出现,缓步进门。

也不知是才从哪个宴会活动上过来,还是本就在这边,只不过刚刚才有心情现身,到这儿见见老熟人。

纪岑安应声抬头,看向身姿妩媚的女人,目光随之移动,从门口慢慢逼近,到自己跟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