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春去春回(第11/12页)

莫靖言轻轻抚着项链,笑得甜蜜,嘴上却说:“你的手工也不是很精巧啊,还要嘲笑我绣的字。”

邵声笑:“那你什么时候把第二个字给我补齐了,我再串一条新的送你。”

莫靖言靠在他肩上,侧头看他:“我得练练。”

邵声亲了亲她的额头:“没关系,还有很长的时间。慢慢来。”

莫靖言抻了个懒腰:“我饿了,划回去吧。你来划,我坐着。”

邵声摇头:“你可真懒,饿得倒是快。”

莫靖言忸怩道:“我会懒很久呢,以后我什么家务活都不干了。”

邵声挑眉。

她附耳低语:“我是中队长了。”

邵声惊喜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莫靖言笑着点头,“喂喂,你别把桨放下来啊,船要打转啦。”

邵一川咯咯地笑着,闪电在小主人旁边兴奋地摇着尾巴。

蜿蜒的河水流过石滩,清越的淙淙声不绝于耳;暖暖的夕阳斜射过来,两岸的山峦石壁和浅湾处茂密丛生的芦苇都被染成金黄色。风过苇塘,带着清新温暖的气息。

瞬息万变的春天就这样过去了,它是那样美,又那么急促,或有狂风吹过,翌日枝头花落满地。但没有人能阻挡它生机盎然的脚步,走过那些乍暖还寒的季节,欣欣向荣的盛夏便近在眼前。

莫靖言握紧邵声的手,说:“你听,多好听的水声……”

他笑着将她拥在怀里,温柔地唤着,莫莫。

后记

春有春的好,春天过去,有过去的好。

这本书的后记,其实可长可短。

1、我去过一次里约热内卢,下了飞机的第一感觉,就和我在短篇故事《直到世界尽头》中所写的一样,“这里和我们的国度颠倒晨昏,对换冬夏”。当时我就想,其实比起南极北极,对我们而言,这里才是地球上最遥远的地方吧。

和美国相隔着的,不过是一个大洋。

但和这里,隔着整个世界。

这样远的距离,看不到,便可以当对方不存在吧。

而且里约的名字意译成中文后很有意境——一月的河。当时便萌生念头,要写一个和这座城市相关的故事。没有想过要赋予这个故事什么深意,只是因为上述想法,这注定是一个关于分离的故事。

前三章的灵感来源于林忆莲的一首粤语老歌,《哭》——“他一切是关於你/微笑及眼睛似足你/离别你再与你相遇/其中彷佛千世纪/……哭 哭身边的小孩/可知这一个过路人/某天差一点已变了他的母亲。”

然而,地球是圆的。走到尽头,再向前,或许还可以再回来。

2、常有人问,小说有多少源自生活?我总是回答:如同做蛋糕,需要牛奶、鸡蛋、面粉一类的原材料,但是成品和原料长得并不一样。

在没有写到回忆的段落前,各种人物只存在于单薄的故事里。但当你将掌心一颗细小的种子播种之后,它渐渐长成生命旺盛的植物,每一片叶子上都有细腻错综的纹路。

写“春天”时,我听了许多校园民谣,从青春时的喃喃自语到历尽波折后的沉默回忆,每一首都让人着迷,让人想起曾经的我们你们他们。本来以为会写重逢后跌宕起伏的故事,但最终描述的重心还是落在了校园生活中。和《忽而今夏》、《眼泪的上游》等侧重少年情怀的故事不同,《直到春天过去》描述的不是完美的感情,而是选择、成长和无常。

莫莫、左君、楚羚,都是我很喜欢的姑娘,她们是我见过听过设想过的种种爱情。

3、关于不完美的完美

连载时常在读者评论中看到希望莫莫和少爷“各自幸福”的字眼。这个“各自幸福”多少有些各安天命的感觉。我一向认为不必纠缠于过去,但如果现时有幸福的可能,还是要抓紧当下。而且,和漫长而宏大的生命历程相比较,那一点波折实在无法成为一生的拦路石。大部分人“各自幸福”,不过是因为已经没有破镜重圆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