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血观音10(第3/5页)

晏倾反问:“连累我?”

徐清圆跺脚:“你声音低一点……难道要人听到我们吵架吗?”

晏倾坐在榻边,手揉了揉额头,温润眉目蕴着几分冷意。他压低声音:“现在说怕连累我?你不知道你我成婚,本就是一体的吗?你背着我离京的时候,不知道我不会坐视不管?”

晏倾:“你以为我是多么冷漠的人,明知妻子出事,我仍在长安坐得住?”

徐清圆一下子:“怎么就不能坐住?”

她走前几步,放下捂嘴的手,情绪起伏变大,夜间受到的委屈全都漫上来,让她在烛火下的眼睛染上一层金波。

徐清圆气:“我安排得不好吗?我还给你写了信,晏郎君不是看不懂信的人吧?难道兰时没有把信给你吗,难道风若没有拦你吗,我不信!”

晏倾冷冷清清:“你声音大了。”

她便再次捂嘴,只用美目瞪着他。

瞪视的动作这样严厉,充满谴责,哪怕晏倾仍在生气,也不禁心中软了一分。

但也只有一分。

晏倾侧过脸:“徐娘子若是想嫁一个冷漠自持的夫君,好像从一开始就选错了人。”

徐清圆支吾一下:“此一时彼一时,你那么迂腐做什么?你不是不知变通的人,我看你是不信任我。”

晏倾没理她。

徐清圆继续:“还有,什么‘徐娘子’?我叫‘露珠妹妹’。”

她瞪着他冷白的侧脸,要再说什么,晏倾忽然向她伸手:“拿过来。”

徐清圆:“什么?”

晏倾:“你离开长安时,把你娘那方玉匣子,从我身边偷走了吧?我体谅你行路不易,不与你计较。但是当日我并未将玉匣子还给你,你是不是此时应该还回来?”

徐清圆一噎,到底因为心虚,只能郁郁。她不情不愿地将怀中小玉匣递出去,他伸手来接。

二人指尖碰一下,略有停顿。

徐清圆故作无事,收回手指:“你要小玉匣做什么?我见你不是那么情深义重、看中定情信物的人。”

晏倾自然有自己的道理,然而他少有地赌气,心想他凭什么告诉她。

他也许正是因为以前待她太宽容,才让她这么无法无天。

晏倾微笑:“对,我正是冷情薄情之人,徐娘子才会大大方方地离京。”

徐清圆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他说完就扯下床帐上榻,不愿再搭理她。然而徐清圆快走两步,一把掀开床帏,黑暗中,她呼吸急促。

她声音仍压着:“我离开长安,自然有我的原因!如果不是、不是……”

晏倾:“如何?尚未编出理由吗?”

徐清圆:“我是在想怎么说!我离开长安,是因为我不能相信你……你背着我做了多少事,你敢承认吗?”

晏倾蓦地抬眼向她看来。

黑暗中,他眼睛的寂静像深渊一样,又透着微弱的光。帐外的烛火星点般,衬得他而色更加苍白若鬼。

晏倾轻声:“我背着你做了什么?我不敢承认什么?”

话到跟前,徐清圆反而踟蹰。她恼自己心软,恼自己仍怕伤了他。

徐清圆目光游走一息,落到他脸上时,只斩钉截铁提了一件事:“你的老师左明,大理寺正卿,他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晏倾:“什么意思?”

徐清圆冷笑:“向大理寺告发我爹的信,你让我看过,字迹过于一笔一划,我们都猜是初初学字的人写的。后来我总是想不通,你晏少卿这么厉害,为什么在查我爹的案子上一直消极怠工,我看你根本就不想……”

晏倾语气平静:“你说这样的话,我不能认。徐清圆,你向我道歉。”

徐清圆被他看得一瑟缩,却又鼓起勇气。

她说下去:“反正我后来想通了,你查不出那封信的缘由,自然是因为那封信本就是从你们大理寺内部传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想查,还是不敢查。你带我去拜访你老师,他三岁孙女小腰的字,和那封信一模一样,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