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女儿香(第2/3页)

“发疯?”这个男人三步两步冲上前,一巴掌扇在女人脸上:“这才是发疯!”

伯夫人被掌掴得脑袋嗡嗡作响。

西宁伯的斥责劈头盖脸落下来:“这家我交给你打理,你看你管成什么样子!平素也就罢了,南院收拾不妥当,你是想拖着崔家和你一起去死吗?”

他话说得太重,伯夫人以为出了要生要死的大事,暂且忍下怨气不和他计较:“出何事了?”

“女婿和缇儿搬去南院住了。”说到这他又皱起眉来:“你是当娘的,怎么能让女儿十几年来住在那样的破屋子?传出去崔家的脸面给哪里放!”

“是我……是我让崔缇住在那样的破屋子?”

伯夫人一边脸高高肿起,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你是当爹的,不是第一日知道缇儿住在南院,你有去看过她吗?

“从生下来起,你对她不闻不问,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这个当娘的?

“我为你三次怀胎,就因生下来的长女天生残疾,她就见不得人,就得藏起来!是你先剜了我的心,到头来错竟全是我的?崔绍,你还有良知吗,你说这番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劈死你吗!”

一霎的死寂,隔着门里面爆发出又一声剧烈争吵,崔黛躲在门外身子瑟缩发抖。

这是怎么了?

她满心茫然。

为何阿娘要骂爹爹?为何爹爹要打阿娘?

她怕极了,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此事就是个引子,揭开这些年夫妻二人心头的不满。

平日还算恩爱的夫妇吵起来丑态尽出,西宁伯埋怨夫人没给他生一个儿子,伯夫人怨恨所嫁非人。

星月交相辉映,南院,经过下人们热火朝天好一通收拾,小院好歹收拾出干净模样。

桌面的灰尘被拂去,枕被铺好,号钟在内室点燃熏香,绕梁不知给哪取来一束花放入花瓶,白棠指挥着人将半人高的浴桶注好水,迈着小碎步溜到崔缇身边,耳语一声,领着人鱼贯而出。

“夫君……”

裴宣捧着一卷书,没留意书拿倒了,聚精会神地阅览:“娘子,你先洗罢。”

她愣了一会,这才想起没她搀扶,娘子目不能视说不得会磕碰着手脚,连忙起身赶过去扶好崔缇胳膊:“娘子,这边走。”

浴桶冒着热气,水面漂浮一层新鲜花瓣,崔缇看不见,却闻得着,裴宣掌心发热:“就是、就是这里了。”

她看崔缇一眼,顾及她目盲多有不便:“我帮你宽衣?”

她这副情态,一点都没有面对

西宁伯的不怒自威,崔缇忍笑,下巴轻点:“嗯。”

裴宣悄悄长吸一口气,低头不敢多看。

衣物如缱绻的花朵堆叠盛开在女子细瘦的脚踝,小腿玉白,她闭了眼,背过身去:“娘子,娘子你小心点。”

身后传来些微水声,崔缇害羞地躲进浴桶,温水浸过她的肩膀,娇艳的花瓣点缀在白皙的肌肤:“夫君。”

裴宣下意识转过身,陡然见着身。无寸缕的娇美人,烧红了脸同手同脚地走到窗前继续’温书‘。

她书卷拿倒了,崔缇不便提醒,藏在浴桶里笑出声。

听到她笑,裴宣眼神氤氲起羞窘之色,眸光越过屏风看到自家娘子扬起的玉臂,心跳不受控制地错乱起来。

浑浑噩噩不知过去多久,崔缇从水中站起身:“夫君?”

裴宣抬头被屏风映照出的美人影羞得耳朵冒烟,极力稳住声线:“是要、是要拿衣服么?”

“嗯,有劳夫君了。”

寝衣隔着屏风递过去,凑近了,裴宣依稀能闻到那股好闻的香,是娘子身上散发出的,她心神失守,想着这一晚究竟该如何过,若、若娘子执意与她圆房,她的身份……

没嫁人前,举凡女儿家私密事,崔缇仍然要强,并不愿劳烦白棠,这也锻炼出她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