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页)

医馆内病患和陪同的人立时便称赞老苏大夫“有医德”。

老苏大夫一拱手,便不理来人,转身去继续给病人看诊。

庞嬷嬷的儿子在瀛洲城多番打听,未有所获,自不甘心放弃,就蹲守在医馆外等候。

晚间,终于蹲到了老苏大夫身边儿的药童出医馆,立即拦住人询问。

药童初也守口如瓶,被他硬塞了几块碎银子,这才小心翼翼地回头瞧一眼身后医馆,低声问:“你想问什么?”

庞嬷嬷的儿子立即问:“陆刺史得的是什么急症?”

“我瞧见师父脉案上,写的是阴阳毒,烂疮严重,又有其他并发之症。”药童说着,目露疑惑,“可我未曾瞧见陆刺史面有红斑。”

庞嬷嬷的儿子不懂医,仔细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药童是出来打酒的,怕晚了挨骂,模棱两可地解释了两句,便说什么都不再停留,匆匆跑向酒铺。

待到他打完酒返回来,庞嬷嬷的儿子已经离开。

而老苏大夫坐在医馆里,见药童晚归,问也不问,直接伸手,“拿来。”

药童依依不舍地掏出碎银,放在他手中。

老苏大夫取了一个,扔回给他,“攒着娶媳妇儿吧。”

药童喜上眉梢,“谢师父。”

老苏大夫抿一口酒,问:“你没多嘴袖红楼那些姑娘们的事儿吧?”

“没有。”药童学了一遍,然后煞有介事地叹息一声,“刺史夫人那样的好人,却没好报,差点儿遭殃不说,还得替陆刺史遮掩,可真是可怜。”

老苏大夫摇摇头,只喝酒,一言不发。

药童又嘟囔:“也不知道师兄在京城如何了……”

苏木在京城坐拥一个医馆,早就乐不思蜀了,哪有心思管家乡的老父亲和师弟如何挂念。

施晚意领着陆家的三代们出门,顺路去医馆瞧了两眼,对小苏大夫这心无旁骛的模样亦是佩服不已。

这一心钻研、废寝忘食的劲儿,她是决计不行的。

不过人又不并非生来肩负使命活着,总得允许一些人平凡普通、没甚追求。

施晚意不虚,施晚意心安理得,等到施春浓的马车一到,一行人便直奔她京城外的庄子。

“你怎么把你那庶子也带来了?”

施晚意将她的马车让给五个孩子,她则是换到姐姐的马车上,坐没坐相地歪着,回她:“我能在这样的小事儿上教人捏住话儿吗?”

府里就五个孩子,她全带来,只不带陆一钊,那是往老太太手里送把柄呢。

施春浓还有话说:“这时节还天寒,你带陆姝和几个大些的也就罢了,那五岁的娃娃带过来,若是冻个好歹,不得教人怨你?”

施晚意挤眉弄眼,“自然是有缘由。”

“你又有什么道理?”

大半个时辰后,马场里,施春浓低头看着站在她跟前怯生生抬头望她的男娃娃,问:“什么意思?”

施晚意道:“他太小,骑小马驹有些危险,况且也确实冷,阿姐抱着他骑,正合适。”

施春浓一贯嫌孩子麻烦,皱眉,一见他吓到,便又僵硬地扯出个笑。

她一笑,二房的小儿子陆一珏更害怕了,直错脚后退。

施晚意招呼他到身边,边拍小孩儿的头安抚,边对施春浓道:“初二回娘家,娘千叮咛万嘱咐,教我好生劝你,这才放过我。”

死道友不死贫道。

施晚意笑眯眯,“我不爱劝人,阿姐你抱抱试试,权当我完成娘的任务了。”

施春浓再嫌麻烦,也不能对个拘谨的孩子下脸,便单手抱起孩子,翻身上马。

飒爽极了。

施晚意羡慕地望了姐姐几眼,转身走向旁边的……驴子。

母女坐骑,马场上骑驴,也就只有施晚意了。

但施晚意不会骑马,也不能容许自个儿去骑小马驹。

丢不起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