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3/4页)

时舒会很害羞地告诉梁径,好像昨晚梦见他上课时专注的模样。梁径十分无奈,委婉至极地说,宝贝,我们不能在公共场合做。时舒会在听完的下一秒暴怒,满脸涨红,然后和他手脚互搏。梁径则会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

房间里到处都是两人共同生活的痕迹。

搭在一起的T恤衬衣、牛仔裤西装裤,时舒深蓝色的书包和梁径黑色的书包一左一右挂在椅背上,同样的款式,是两人刚来英国那阵出去玩的时候买的。敞开的衣柜里两个人的衣服早就混在一起。当然,还有随处可以拿到的套和润滑。其实已经很收敛了。在英国的第一年,两个人这方面简直就是荒唐。

如果不是圣诞节那次丁雪突然到访,小情侣还不会这么收敛。

上午接到丁雪落地机场打来的电话。那会,梁径抱着时舒在沙发上没完没了地接吻,时舒裤子都被扒下去了,他用力揉着人家屁股。两个人一边亲一边说着话,商量晚上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商量明天要不要去共同认识的朋友家里过节,商量送什么礼物,梁径手上动作露骨,和时舒说的话倒正经。

小乖在地上玩弄小鱼干,手机铃响后的那几秒,敏锐察觉头顶黏黏糊糊的氛围陡然直落,吓得它爪子一抖,小鱼干飞出去两米远。

时舒瞬间脸色惨白。梁径也有些慌,但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语调和语气。丁雪说大概两个小时后到。梁径对着电话那头语气带笑,说,妈妈,顺便去趟中超吧,最近一直没时间去,开学事情太多。丁雪语气微沉,责怪他们不好好照顾自己,又问还需要什么,这边正好都买了。于是,梁径思维敏捷的列出一长串的采购单子。时舒还有些呆,他默默穿好裤子站起来,环顾乱糟糟的房间,心惊胆战的脑子里好像装了半瓶水,一动就哐啷哐啷的。他像个被突然拔掉插头的电器,只剩下空白和寂静。梁径也站起来,抱着他亲他的额头和嘴唇,先前被含得温软潮湿的嘴唇这会冰冰凉,梁径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去躺一会,我来收拾。”梁径摸了摸时舒脸颊,“不要害怕,没事的。”

时舒抬眼看他,张了张嘴,却没说话。他确实吓得不轻。

梁径就抱他去卧室。

后来梁径收拾公寓快收尾的时候,时舒走出来说,我记得鞋柜下有套子,别忘了......他像个幽灵,气息微弱,灵魂早就出窍。梁径皱眉瞧他,问他还好吗?时舒点点头,又去厨房,拉开上面的储物柜,说,这里好像也有......他把调料瓶和碗碟一个个拿下来,整个人看上去苍白又无力。梁径就不说话了,听他的又把家里一些夹角旮旯仔仔细细搜索了遍。

不过那次丁雪并没有停留太久,她在沙发上略坐了坐就走了。梁坤在这里有业务,有些场合她也得陪同出席——往常她都是看心情要不要去,只是这时儿子在国外,顺路过来一趟。

临走,她发现时舒状态不大好,还拉梁径下楼问着怎么了。梁径笑,说最近课业压力大,熬了好几个夜了。张嘴跟真的似的,笑容满面,举止从容,丁雪没有丝毫怀疑——其实梁老爷子说得没错,他这个孙子,心思叵测。

梁径送走丁雪再回到家里,发现时舒在床上睡得深沉。他很担心他,但也没叫醒,只是坐在一旁陪了一下午。后来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两个人节制得近乎禁欲。主要时舒吓得不轻,阴影很重。往后这方面,时舒就不大喜欢不分场合地乱来了。只要梁径在除了卧室以外的地方弄他,他就会生理性紧张,整个人敏感得像含着珍珠的蚌,些微风吹草动都让他神经脆弱。梁径从没有告诉时舒,他喜欢时舒紧张时缩在他怀里的样子,好像刚出生的雏鸟,浑身湿淋淋的,只能依附最近的温暖。这个时候,他无比兴奋,兴奋到无以复加。但梁径克制得很好,没有让时舒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