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5页)

梁五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咬牙跟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万年县衙。

钱匣是重要证物,由金吾卫押送,两边各派了人盯着,免得被暗中做手脚。

万年县衙。

大堂威严肃穆,两侧衙役一脸不善,即使没犯什么事,被这么气势汹汹地一围也难免会心头发寒。

这边的摊贩都在担心楚溪客,因为凡是牵扯到这类案子,官府向来是从严处置,即便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楚溪客参与其中,他都免不了要被盘剥一番。更何况,主审者是接连被楚溪客得罪了两次的万年县令。

梁五等人随即也意识到这一点,当即安了心——反正那些钱又没长记号,只要查不出是谁换的,楚溪客就得背这个黑锅!

万年县令一拍惊堂木:“楚溪客,你说剪边钱与你无关,可有证据?”

楚溪客都给气笑了:“禀明府,这种事不应该是首告者拿出证据,证明这些钱和我有关吗,我又如何证明与我无关?”

这就好比邻居家丢了桑葚,就因为他在旁边住着,邻居就将他告上县衙,还要让他证明自己没偷。怎么证明?剖开肚子给他们看看吗?

万年县令道:“廊桥是你带头建的,钱是你管着的,这钱不管是不是你换的,左右都和你脱不开关系。”

楚溪客抿了抿唇,他知道,万年县令这话不是在威胁,而是在提醒,因为他带头建廊桥,就担负着这份责任,如今账房出了事,能找到真凶还好,若找不到,背锅的就是他。

“我能证明。”一个细弱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

是云竹。

她刚刚吓坏了,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去,楚溪客担心她,便没让她跟着。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我能证明,此事与小郎君无关。”

云竹穿过人群,一步步迈入大堂,尽管紧张得小脸发白,还是坚定地站到了楚溪客身边。

梁五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你本就是共犯,想在明府跟前充当证人,还不够资格!”

云竹看向他,凌厉道:“我不仅能证明钱不是我换的,还能找到真正换钱的人。”

一时间,梁五都被她镇住了。

太学生们却坐不住了:“云小娘子,那钱匣昨日我们三人各验了一遍,都没发现问题。就算你想替楚小哥澄清,也请切勿妄言。”

楚溪客啧了一声,道:“三位不说我差点忘了,明明三娘与你们一道在账房当值,为何昨日钱匣打翻,你们各自验了一遍,唯独不让她看?”

王学子硬生生道:“她一个女子,安安生生端茶递水就好,贸然插手银钱之事,岂不会越帮越忙?”

孙学子附和道:“看吧,这不就出事了!”

楚溪客听出他们推卸责任的意思,不再客气:“我虽没读过几本书,但也知道‘为人君子当谨言慎行’的道理。单就二位方才所言,一个轻视女子,一个毫无证据就污蔑三娘,恐怕已经被排斥在‘君子’之外了。”

两名太学生恼羞成怒:“既然楚小哥口口声声君子之道,为何纵容你家丫头在公堂之上口出狂言?”

楚溪客挑了挑眉,道:“那我就要问了,你为何又说她口出狂言?”

王学子道:“并非我看不起女子,而是不屑与那些明明没甚才能,却惯爱哗众取宠的人为伍。”

楚溪客笑了一下,不着痕迹给对方下套:“你仗着读书多就用成语骂人,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只想问问,若我家三娘当真能把此案查清,你会不会当众承认她的才能,然后把太学生的席位让给她?”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云竹怔怔地望着楚溪客,起初是不敢置信,继而变成了希冀与坚定。

王学子气得面红耳赤:“你、你这分明是在羞辱我!”

楚溪客凉凉一笑:“等到你真被我家三娘比下去的时候,再谈‘羞辱’二字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