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第4/5页)

张行简反问:“那你能说出他们怎么做出的骗局吗?”

沈青梧一怔。

她道:“我不是说了,他们会幻术。”

同样残酷的张行简便告诉她:“这世上没有幻术,你被骗了。”

沈青梧瞪视他——她当然知道没有了!她只是确实不知道杂艺怎么耍的而已。

而一直持续瞪视两人的杂艺团收钱伙计,快憋出内伤。

表演重新开始前,这伙计忍不住跟自己的同伴抱怨:“那对男女!对,就是那个特好看的男的,还有他那个子很高的妻子……那两个是来砸场子的吧?

“我一路收钱,听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他们附近的人都伸长耳朵听他们说话。他们说咱们是骗子,还要揭露咱们!真要让他们成了,还有谁看咱们表演啊。”

有人出主意:“你路过他们时,使个绊子,把他们轰走得了。你不是说自己武功很不错吗?”

那伙计涨红脸:“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路过时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不是脚软就是腿抖,还有一次差点把铜盘扔出去……真有点邪门了。”

于是没有上场表演的同伴,都偷偷看那对男女,纷纷眼前一亮——

好生俊俏的一对人。

若是沈青梧得知他们对自己的评价,必然开怀。但她不知,她此时正认真和张行简吵架,越吵越火气大——

沈青梧:“你这人怎么冥顽不灵?”

张行简摊手:“我看不到证据嘛。”

沈青梧:“证据会摆在你面前让你看?!你是傻子吗?”

张行简见周围百姓耳朵伸得长,他心中羞赧,不想和沈青梧吵下去了。

见她快被气疯了,张行简见好就收,不动声色地试探出自己的目的——

他轻声:“你想说服我这是骗局,他们要围观百姓配合表演时,你踊跃登场。身在其中,是真是假,你不就清楚了,也能说服我了?”

沈青梧僵住。

她是不愿与旁人打交道的。

她龟缩在自己的世界中,怡然自得,怪里怪气。她不稀罕陌生人的好与坏,长久的失败交流,她早已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了。

曾经张行简教过她与人说话。

她学了学,发现很累,很快无聊放弃。而张行简本就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师,学生不努力,他乐得轻松。

而今、而今……

沈青梧只喜欢和张行简说话罢了——因为没有人像他这样会聊天,没有人能总是听懂她的意思。

所以,沈青梧拒绝张行简:“你想当被人哄骗的傻子就当吧,我才不要上场配合别人。”

她的拒绝很正常。

张行简莞尔,笑而不语。

他从来不逼迫她做什么,改变什么。只是给她个机会试一试,她不愿意,便罢了。

于是锣鼓声中,新的表演开始,压过了二人的声音。

沈青梧和张行简站在人群中,专心看杂耍。

沈青梧耳边气息温热。

张行简凑到她耳边,与她说话:“梧桐,你听得到我声音吗?”

沈青梧敷衍“嗯”一声。

她乌黑眼珠子专心盯着表演,浑身肌肉紧绷,僵硬得充满警惕。她生怕张行简旧事重提,又蛊惑她去配合杂耍表演……那她就要动武力收拾他了。

张行简在她耳边温温和和:“梧桐,我突然想起来一事——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啊?”

沈青梧在脑中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拒绝张行简,没想到他开口问她生辰。

她格外茫然地扭头,看他。

嘈杂锣鼓声、曲乐声烘托出喧哗气氛,而沈青梧不懂张行简怎么想起这个。

他笑:“就是问一问。”

沈青梧放松下来。

她配合他思考。

她道:“哪一天出生的吗?我不知道。”

她望天:“哪个时辰出生的?也不知道。”

她摊手:“这些啊,估计我以前的奶嬷嬷知道。但是奶嬷嬷在哪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