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内忧外患(第2/4页)

叔侄俩穿着厚实而朴素的麻衣,冒着细盐似的雪花悠然的行走在安邑街头。

陈七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给陈胜介绍安邑城的布局。

陈胜一边听,一边不住的打量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十余位乔装打扮过的军中好手,将随身的短刃藏在厚实的衣裳下边,远远的分散在叔侄二人周围,明松暗紧的用余光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每一个行人。

陈胜能看得出,安邑城的确鲜少降雪。

不然街上不会有这么多冒着雪欢呼着东奔西跑的小孩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陈县的孩子,去年见到雪的时候也很是兴奋过一阵儿,被结结实实冻了一年后,今年再见到雪,就淡定多了。

而且就他所见,安邑这些老百姓们过的日子,可比陈县老百姓们现在过得日子,差得太多了。

他刚才统计过,他在街上见到的每十个人里,就有两个穿着草鞋,一个穿着单衣,还有一个乞丐。

当然,这个调查问卷肯定不客观,毕竟下雪天还在外奔波的,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阶层。

在最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中寻找到苦命人的几率,当然要比在全体老百姓当中寻找到苦命人的几率,要高很多倍!

但这仍然足够说明问题。

因为这样的随机调查问卷,陈胜在陈县也做过,情况要好很多很多倍!

安邑可是豫州治所,相当于一省省会的豫州大城!

连安邑的百姓,日子都过得这么窘迫。

其他地方的百姓,日子又能好得到哪里去?

“啪!”

就在陈胜心头略感沉重的想着事儿的时候,一个陶壶突然从他右侧楼房的二楼窗户从飞出,衰落在他身前尺余左右的地面上,炸开的液体不但溅了他一身,还溅了一两滴在他脸上,温热的。

霎时间,酒香四溢……

散步在周围的侍卫见状,无不是脸色大变,连怀中的短刃都来不及掏出来,就发足往陈胜这边狂奔。

陈胜头都没抬的举手过肩,随意挥了挥,示意那些侍卫莫要紧张,吓到路人。

他看了看身前碎成一地的酒壶,再扭头看了看右方这座少见的二层食肆,还静下心听了听二楼传出的高言阔语之声。

好几息后,他才回过头看向身旁面色发黑的陈七:“七叔,我不是下达过禁制酿造、售卖酒液的禁令吗?怎么市面上还有人卖酒?”

陈七听言,立马就想到经办此事之人,当下也没多言,只是重重的一点头道:“回头查清楚了,七叔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知陈胜拦着那些侍卫不让他们插手,便是不想让他们搅了他叔侄二人的兴致,同时也是愿意暴露身份,往后没法儿再出来转悠,才会有此一说。

果不其然,陈胜听后随意只是轻轻的一点头,说了一句“您记得按律法办事”,然后就径直踏着一地碎陶片往前走,脸上不见丝毫怒意,也没有半分上楼去跟楼上那帮酒蒙子装个大逼的意思。

但他前脚才跨过碎陶壶,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道大着舌头的嚷嚷声“那小儿欲引吾等入局鹬蚌相争相争,他坐收渔翁之利,吾辈就偏不如他的意”。

陈胜听到此处,脚步陡然一住,脸上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虽然楼上说话那人未点名道姓,但陈胜哪能听不出他说得是谁,说得又是什么?

他安静的侧耳倾听,陈七等人也陪着他站在雪花里。

“敢问杨兄,有何高见?”

“李兄难道未曾阅览过《会稽集序》?”

“啊?难道说诸家大贤曾在‘会稽集会’上商议过此事吗?”

“非也非也,非是诸家大贤在会稽集会上商议过此事,而是因为此事,才有了此次会稽集会!”

“原来如此,还请杨兄快快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