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3页)
好让她亲耳听见计延宗那些话,不然有钟吟秋在,听了开头必定知道不对,必定会想法子打断,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元贞后半句话没说出口,既然不想提起那件事,便只有含糊着,将她抱得更紧些。
明雪霁失望着,看看话头已经引到了这里,他却还是不肯说。想了想:“后来计延宗过来找我。”
搂在腰里的手臂一下子紧了,听见他带着愠怒的声:“计延宗找过你?”
“来了一会儿,说明天上朝,陛下会亲自审理你的事,让我指证你。”明雪霁感觉到他蓬勃的怒气,没敢细说,一句话带过,“我让他滚。”
于愤怒中,陡然生出欢喜,元贞看着她。她让计延宗滚。软得像兔子一样的她,居然当面让计延宗滚。她对他怎么这样好。也就越发显得他先前对她,是有多么卑劣。爱意缠绵着泛滥,元贞抱紧了,低头吻她,任何能碰到的,合适不合适的地方亲吻着,唤她的名字:“簌簌。”
吻得她喘不过气,呼吸都被抽干了。明雪霁眩晕着,挣扎着还想说正事:“松寒,那时候他们说的那些话……”
没说出口的话彻底堵了回去。他对她越来越熟悉,让人难以抗拒。明雪霁迷乱着,一切都在摇晃,旋转,在最后的清醒里无奈地想到,他为什么,不肯跟她说清楚呢。
元贞观察着她的反应,亲吻着,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这些事他不想再提,今后他会加倍对她好,弥补过去的一切,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去她。
回到圆山已经是夜半,龙凤喜烛加了香料,燃烧时散发出幽淡的香气,明雪霁在昏昏沉沉中,被元贞抱进洞房。
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到处都是龙凤呈祥,鸳鸯戏莲的纹样,原来像他这样桀骜不驯的男人,也会按着俗世的风俗来布置新房。明雪霁累得很,奔波一整天,在宫里时刻警惕提防,在车里他又不曾放过她,此时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软软地在他怀里,由着他放她在堆满锦绣的床上。
青岚、青霜跟着进来,捧着热水巾帕,想要服侍卸妆,元贞没有回头:“出去。”
两人连忙退出去,明雪霁昏沉着,被元贞扶起,靠坐在床头。
哗啦哗啦,他在倒水,端了脸盆过来,帕子浸透拧干,暖暖的,敷在她脸上:“你不用动,我来。”
拜堂时精心上了妆,胭脂口脂,茉莉香粉,他并不知道这些女子的东西,只用帕子擦着,雪白的巾帕沾上白的红的脂粉,明雪霁低着声音提醒:“用那个瓶子的油。”
是专门用来卸去脂粉的面油,平日里极少这样浓妆,然而今天成亲,脂粉涂得厚,要卸干净才行。元贞一个个找过那些小巧的瓶瓶罐罐,终于找到了,透明琉璃瓶子装着,微透一点黄,这是什么,好生古怪。听见明雪霁微微带喘地说话:“抹在脸上,等化开了,就好洗掉了。”
元贞果然倒出来在手心,暖热了,才涂在她脸上。她脸上的妆刚刚都被他弄花了,细白的皮肤上一道红一道白,还有螺子黛的黑色,可是这样也好看,让人一时一刻也舍不得移开眼睛。元贞慢慢揉着,指腹挨过,带出一层层轻软,让人刚刚歇下去的念头,又再生出。
终于涂满了一层,揉开了,温热的帕子敷上去,拿开时,干净白嫩一张脸。元贞屏着呼吸,换了新水,又洗了一遍,再换水,给她洗手,连脖子和耳后,都细细擦干净了。
明雪霁累到不想动,任由他摆弄着。他手上那么多茧子,兵刃磨砺出来的大手,偏偏动作柔和得很,真是奇怪啊。他发现下巴上还有没洗干净的脂粉,凑上来擦,灼,热的呼吸忽地拂上来,层着皮肤,痒,哪怕软得不想动,依旧有细密的痒,从骨头缝里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