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页)

这男人哪,长得可真俊。

她随意将衣料往旁边罗汉床上一扔,起身道,“我给您倒茶。”

谢钦目光往那小衣上落了落,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去打趣她,而是温声道,

“府上有嬷嬷,怎么自个儿动起针线来。”

他记得她那日的话,盼望着家里事事由她做主,不必看人眼色之类。

尴尬久了也就变得寻常,沈瑶面不红心不跳道,

“没什么,老太太吩咐我,我便做,受了您这么多恩惠,不过一点小事而已,再说,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这么别别扭扭不是办法。”

霁蓝色的茶盏已递到他眼前,茶水是青棕色的,她的身影由着在水波中浮动。

她这般磊落大方,反倒叫谢钦无话可说。

“辛苦你了。”

他接过茶盏,深幽的眼盯着面前的虚空,默了片刻将茶水饮尽。

随后沈瑶继续缝制他的小衣,谢钦坐在一旁看书。

偶尔沈瑶抬起头来,看了看那端肃的男人,竟是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寻常人家的夫妻也是这般?

大约是脑子混沌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她便纳闷。

他为何待在这里不走?

沈瑶自小针线活做得好,虽不如京城姑娘家弄得那么多花里胡哨,针脚却十分紧实细密,做出的衣裳也耐穿,转眼间便做好了一条,忍不住抖起来瞧一瞧,她自个儿还挺满意,就在这时,斜对面的男人也抬起了眼。

二人目光不约而同落在那胯裤上。

沈瑶看了一眼那宽大的胯裤,再看了一眼谢钦冰冷的面容,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

默了一会儿,又掏出来瞧了几眼。

这料子金贵,若不合尺寸,岂不浪费?

在努力回想那夜的情景与让谢钦自个儿比对之间作了一番权衡。

若不让他试,不是承认她记得那晚的事?

沈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将胯裤往谢钦的方向一扔,

“爷自个儿瞧瞧,若是合尺寸我便继续做,不行我再改。”

扔下这话,她转身继续裁剪布料,这绡纱如此柔软,她也可以做两身里衣给自己穿。

雪青的胸兜再绣些花纹定十分好看。

谢钦看着那片衣裳飞到他眼前,他倒没有犹豫,拧着小衣入内,不一会便出来,将之搁在沈瑶前面的宽案,

“再改一下。”

沈瑶:“......”

不可能是改小,只可能是改大。

莫非碧云拿的是他年少的旧衣?还是以前黎嬷嬷做的不好,谢钦凑合着用。

果然老太太说得对,这种衣物还是得枕边人来。

沈瑶默默颔首,若无其事继续给他缝,浑然不觉那耳垂已红透。

谢钦就看着她歪头歪脑在那里嘀咕半日,又吭哧吭哧给他缝衣裳,娇艳欲滴的耳垂跟一块柔软的宝石似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谢钦将视线挪回书册。

六月天的夜暑气最盛,屋子里虽镇了冰块,偶有暖风吹进来,沈瑶额尖也冒出细汗,谢钦下了炕床,替她斟了一杯递到她眼前,

“喝口水再忙。”

沈瑶注意力高度集中,手里正忙活着,眼见那茶盏悬在眼前,便将小嘴送了过去。

这模样像极了那一夜与他求怜。

谢钦眼神微深,茶盏贴着那红艳的嘴慢慢抬高,将茶水喂进去。

待她喝完,又不动声色地将茶盏给移开,转身又在博古架旁摆着的长几上寻到干净的手帕,折身过来递给她,

“要擦汗吗?”

谢钦实则是问她是自个儿擦,还是他来帮忙。

沈瑶却回了个“好....”

以往她全神贯注忙针线活时,碧云也是如此伺候她。

谢钦神色如常拧着绣帕将她额尖的汗拭去,大约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还有些不利索,他动作很轻柔,与那犀利的眉目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