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第2/4页)

正说到这里,白樘道:“且慢,当时晏王殿下是如何吩咐的,你再说仔细些。”

窦鸣远一怔,然后说道:“王爷、王爷原先关着书房的门,因听见王爷召唤,我便开了房门,入内听命。”

白樘道:“好,且继续。”

窦鸣远道:“我出来后,吩咐底下的兄弟去传崔钰,楚汉还悄悄问我,说今日王爷有些举止有异……他有些心里不安呢。”

白樘道:“然后崔钰来了后呢?”

窦鸣远道:“崔钰来后,我便将他带入书房,见王爷不需要我们在旁伺候,才又退出来。”

白樘双眉皱起,听窦鸣远说道:“这一次却没隔多长时间,就听见里头崔钰惨叫一声,我们推门进内的时候,却见是谢主事手中握刀,刀上尚且滴血,地上王爷跟崔钰都倒下了,起初我们还以为是谢主事刺杀王爷,几乎就将他先行拿下……”

楚汉听到这里,便也忍不住说道:“窦大哥说的是,当时我也这样以为,只以为王爷有碍,我们辜负了世子所托,急得腰刀都出鞘了,幸而谢主事只是站着并未反抗,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话,听楚汉跟窦鸣远说起,白樘才也察觉……原来那一夜竟是如此凶险四伏。

而崔云鬟却也是只字未提这些,只是平平静静的一句“不记得了”。

白樘沉吟片刻,又让楚汉也自说一遍。自然跟窦鸣远所说相差无几。

白樘道:“我看你两人最初的供状,到现在的,楚侍卫的供词,最初极为简单,还曾遗漏过几处地方,比如先前王爷让封住崔钰的嘴,你并未提起。”

楚汉有些忐忑:“尚书大人见谅,是我一时情急忘了。”

白樘道:“是情急,还是故意隐瞒?”

楚汉微微汗出,终于一咬牙道:“尚书大人明鉴,委实瞒不过,其实,起初第一次说的时候,的确是忘了,后来虽想起来,却因崔钰死了,我……担心那样如实供认,会对王爷不利,所以才瞒着。再往后,因为窦大哥已经说了,所以我也只好跟着说了。”

白樘却又问窦鸣远:“你并未有如楚侍卫一般的想法,怕对晏王殿下不利么?”

窦鸣远怔然,道:“小人因觉着……崔钰乃是谢主事所杀,跟我们王爷毫无关系,我想着只有如实招供,才会尽快定案,所以并无隐瞒。”

白樘道:“既然如此,你们两个的供词虽各有不同,却对晏王殿下都是一般的忠心。”

两人皆都称是。

白樘叹了声,却道:“可我有一点不解的是,楚汉的供词,这几次下来,皆有不同。只是窦侍卫,为何你从第一次的证供到现在这次,都是分毫不差?”

按理说人在慌张之时,很容易脑中一片空白,以至于忘记许多细节,楚汉的证供便是如此,时常丢三落四。

但是窦鸣远……方才白樘又将他几次的证供看了一遍,竟是出奇的一致而详尽。

云州城外,北风扬尘。

话说赵黼看过了辽国使者送来的国师手书,便有些狐疑不信。

原来这辽人竟是来“议和”的,两国交兵了几十年,此刻又是僵持之时,忽然间辽人主动提出议和,让他如何能信。

见赵黼有些疑惑,辽国使者含笑道:“世子殿下不必忧虑,自从世子跟我国花驸马一战之后……我国主便有休兵之意,最近终于才达成此议,故而派我前来,跟世子接触交涉,传达我国友好之意。请世子尽快将此意传于贵国皇帝知道,若是两国可以从此休兵,岂不是一大好事?”

赵黼打量着他,总觉着心里有些不踏实:“话虽如此,也有你国国师的手书,然而毕竟此事非同小可,倘若我前脚将消息传送京城,你们后脚又出尔反尔,又当怎么样?岂不是反把我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