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第2/4页)

皇帝慢慢将药递给旁边侍从:“没什么,只是年纪大了,毛病自然便多了,只不知为何,一时半会儿仍是死不了,叫人着急。”

几个人面面相觑,太子忙道:“父皇何出此言,父皇正当康年,千秋鼎盛。”

赵庄跟恒王也都称是。

皇帝道:“是吗,你们心里,都没想过要朕快点死吗?”

赵庄先跪在地上:“父皇说这话,叫儿子们无地自处了。”

太子跟恒王也相继跪下请罪。

皇帝却仍是淡淡地,望着三个人道:“朕听人密报,说是近来,有人暗中调动京城兵马,意图不轨,你们……可曾听说此事?”

如此一句,叫人毫无防备。赵正心怀鬼胎,闻言身上森森寒意,恍惚听赵庄说不知,他便也道:“儿臣也从未听说此事。”

皇帝冷笑了声,道:“那么,东昭门的守卫……也是无碍了?”

赵正猛地听见这话,汗刷地便从脸上滑落,猛抬头看向皇帝。

对上皇帝有些阴鸷的目光,赵正几乎魂不附体,却仍道:“儿臣,竟不知父皇此话是何意?”

赵世说道:“恒王,你同他说。“

赵正吃了一惊,猛地转头看向恒王,却见恒王看他一眼,竟说:“太子殿下,我接到密报,说是殿下这两日频频调动京内兵马,我因有些不解,还以为是父皇授意,故而方才对父皇提起,谁知父皇竟全不知此事的……”

赵正无法置信,盯着他道:“你……”

恒王却是满面肃然跟疑惑,道:“不知太子殿下,是不是真有此事,又是什么用意?”

赵正咽了口唾沫,脸色发青。

晏王在旁看的蹊跷,忙问:“是不是消息有误?”然而看着两人互相对峙似的情形,晏王心头一震,隐约有些知晓。

忽地听得皇帝说道:“先前世子府的命案,当真是扑朔迷离,原先以为凶手是谢凤,谁知……又是晏王,今日朕听说查的有八九分了,本来命人去传白樘,谁知他竟推说尚未水落石出。”

恒王接道:“其实此事的确已经明白了,晏王当时杀人,乃是中了人的摄魂术,身不由己罢了,至于那侍卫窦鸣远,却跟太子府的吕录事是亲戚,且曾许诺为太子效忠,晏王杀人用的匕首,都是太子府禁卫所用,可见真相如何了。倒是不知白樘因何不肯结案。”

晏王在旁,听着他说的竟一丝不差,比自己亲身经历过的都明白。

赵世道:“晏王,是不是如此?”

晏王只得道:“是如此,然而白尚书说此案尚要继续追查,只怕还有内情。”

赵世转头问道:“太子,你可有什么话说?”

太子自觉足下所立之地,摇摇欲坠,便道:“儿臣对此事,一无所知。曾也私问过底下人,顾詹士虽承认曾撺掇吕陵说服窦鸣远效力,可是崔钰被杀之事,却是分毫无关。求父皇明察。”

赵世笑了笑,仰头出神片刻,忽然说道:“你们可知道,那日我传谢凤进来,询问他当夜发生何事,他并未如实招供,反说了一个典故?”

晏王不由问道:“是什么典故?”

赵世便将那“包拯断牛”的故事说了一遍,道:“当时朕只气他口灿莲花,却不说实话。谁知道后脚你们便都进宫来了。谢凤说,只有切了牛舌之人,才巴不得那牛主人犯错,所以一看到牛竹将肉贩卖,便立刻出首举报。偏偏……太子你急不可待地来跟朕说,收到密报,说晏王杀了人。”

赵世当时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之怒,只有他自己知道。

太子这才明了,脸色青中泛白:“父皇,我是真的……接到密报,只是想要查明真相而已呀!”

赵世禁不住喝道:“你是想查明真相,还是想趁机搞垮晏王?”

太子浑身战栗,此事他自然是有私心的,任何在他位子上的人,只怕也都有私心,加上晏王的确对他极为威胁,当那样一个绝佳的机会在眼前的时候,他竟无法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