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存私意(第2/3页)

周潋沉吟片刻,示意清松附耳过来,低声交代了几句。

清松一双眼骤然睁得老大,眨巴几回,不可置信般地看向周潋。

后者面色寒肃,微微颔首,伸指又在唇上略比了比。

“此事你亲自去。”

“绝不能叫旁人知晓。”

“是。”

清松颤着声应下,片刻之间,额上已出了层薄薄的汗,勉力提起精神,行过礼后,往园子中去了。

周潋在门边又垂眸站了片刻,回转过身,重推开门时,却只见阿拂立在门后,怀中抱着猫,似是专意等了他许久一般。

周潋微惊过后,随即镇定下来,开口,用了肯定的口吻,“你听见了。”

“不错。”阿拂点头。

“听了多少?”

“没多少,”阿拂将猫往怀中揽了揽,“也就是听见周牍去了吉祥巷里。”

周潋:“……”

那不就是全听见了?

“所以,”阿拂抬头看他,目光如电,“此次暗中布局,伤了公子的人,是周澄?”

“周澄?”

周潋心念微动,一时只觉这名字说不出的熟悉。

“哦,你还不知道,”阿拂恍然,“就是你那位便宜弟弟。”

电光火石之间,周潋猛地想起那日巷中,撞上他同谢执的那辆马车。

车上那位年轻公子自报家门,说的似乎便是“周澄”一名。

所以自那时起,他便已经盯上他们了吗?

暗中布局,为的是城外那致命一袭。

能拿到生查子一毒,证明他在替靖王办事。

那他的目标会是谁?

谢执,还是自己?

那样一双眼睛停在暗处,毒蛇一般,张网布局,伺机而动。

周潋只觉心头一凛,好似被人照头泼了盆冰水,猛地一激灵。

“既确定是他,便好办了。”

阿拂说着,柳眉一竖,便要往外头走,“我这就去一刀宰了他,替公子出气。”

“不可!”

周潋略回过神来,忙伸出手,将她拦下。

“他如今得了我父亲引荐,正在靖王手下做事。”

“他死事小,可若靖王起了疑心,追查下来,阿执重伤未愈,毒犹未清,到时若有危险,你可敢担保护得住他?”

阿拂哑然。

靖王绝不会孤身入儋州。以他身边安危势力,她同林沉脱身倒易,只是公子行动不便,的确风险极大。

余毒未清,颠簸之下,若再有不慎,影响到日后恢复,那她才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那周少爷预备如何?”

阿拂虽想明了道理,心中却依旧气不过。

“难不成就叫他这般安稳地继续在儋州城中蹦跶?”

“便是你肯,我可替公子咽不下这口气。”

“若你放心,”周潋看向她,目光沉沉,“此事便交由我来料理。”

阿拂初时未明白过来,待瞧清他面上神色,不由得微讶道,

“你预备瞒着公子,自行去?”

周潋微微颔首,“这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我来动手,事出有因,名正言顺。即便叫靖王察觉不妥,也只会当是家宅不宁,手足相残,不会疑心别处。”

阿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停了一瞬,又道,“可你若不借公子之力,单凭自己,只怕有些艰难。”

周潋深吸一口气,垂眸道,“总有法子的。”

“说到底,也是周家宅院中的麻烦。”

“我若连这点都料理不好,日后又如何在靖王一事上助他?”

谢执如今仍在伤中,肩上伤口深可见骨,若非程既阴差阳错来了一趟,险些连一双眼都保不住。

他只是瞧这样一回,便觉得心惊肉跳,一颗心好似叫人生生剜了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舍得这人再疼了。

“也罢,”阿拂抿了抿唇,正色道,“你既打定了主意,旁人也不好劝你什么。”

“只是来日,公子若知晓你瞒着他私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