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天京聚焦于一人(第2/4页)

“很浓的阴煞之气,怨、恨、凶、戾……立了法坛,修的是鬼道。

旁门邪术,死有余辜!”

老和尚眼皮一抖,心中那抹疑虑霎时消散。

他这一脉向来单传,收徒弟很是慎重。

故而,为师者不止有传法之责,更有护道之任。

但也并非视若珍宝,时刻贴身,保证徒弟不会遭受丝毫危险的那种。

杀生僧前后几次出手,皆是因为凉国公府以大欺小,以强凌弱,这才放下心中慈悲之念。

他本身是出家人,非必要时刻,不愿动手,更不想破杀戒。

“杨洪为人跋扈专横,自视甚高,吃不得半点亏,生平只对景朝圣人低上一头……

九郎这一次公然袭杀,必定是被逼到无路可走。

他不曾与老衲说,是担心没有师徒名分,平白牵扯麻烦……不愧为懂事的好徒弟。”

老和尚猜想道。

古井不波的心境泛起涟漪,耷拉的眼皮轻轻一挑。

那张慈眉善目的面庞,隐有怒火闪过。

僧袍无风自动,贴紧干瘪肌体。

好似一团团滚雷于血肉炸开,蕴含极为可怖的爆发气力。

“怪了,青天白日不见乌云,居然打雷了?”

正在收拾垮塌房屋的碎瓦焦木的王五猛地抬头,眼中露出疑惑神色。

对于站在他旁边的杀生僧,好似完全没有看见一样。

这一阵雷声来得快,去得也快。

老和尚诵念心经,好似刀砍斧凿,磨平胸中那股戾气。

他望向法坛设立之处,轻轻一跺脚。

无声亦无息。

只有微风吹拂而过。

彻底打散那团盘踞残留的阴秽之气。

做完这些,杀生僧保持色身衰朽之态,施施然离开巡营。

他走得不紧不慢,直奔城门之外。

……

……

北镇抚司,官衙大堂。

好几团强烈的血光喷薄,雄浑的精气如潮似浪。

汹涌卷动,拍打四面八方。

换血大成的三境武者,精气神受到反复洗练,如若实质一般。

仅仅气息外放,就足以压制境界稍低的二境、一境。

如今,北镇抚司的官衙大堂上,有五六位换血大成的朝廷命官各自落座。

肃杀的气氛,彷如巍峨大岳压在心头,叫人喘不过气。

几个端茶送水的总旗两腿打颤,额头冒汗。

好似常人进入深山老林,遇上吊睛白额大虫,有种寒毛直竖的危险感觉。

“敖指挥使,咱们今日只求一个交代。

你再怎么护犊子,也不能把朝廷法度抛到脑后吧?”

一人率先出声,其身着正三品的武官补子。

面若重枣,燕颔虎须,两肩开阔。

眼中精光四射,气概非同一般。

“本指挥使已经将凶犯捉拿,关在衙门,等候听审。

敢问徐侍郎,你还要什么额外的交代?”

大堂上首,左右两边。

分别是南北镇抚司的指挥使,宋桓和敖景。

后者神态平静,慢悠悠品着香茶,似乎全然不把兵部侍郎的质问放在心上。

“北镇抚司的百户犯了命案,交由北镇抚司审理?都不用避嫌的么?没这个规矩。

你们自个儿关起门来,到时候不管审出什么结果,恐怕都难言公平二字!

那纪渊胆大包天,强闯兵马司巡营,既然如此,不妨移交给兵部。

再加上刑部和大理寺,来个三司会审,如此方才合乎情理、法理。”

那位兵部的徐侍郎声音低沉,态度坚决,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合乎个屁。”

敖景呸了一声,吐出一片苦涩茶叶,毫无风度地反驳道:

“兵部一帮大老粗也会审案?你们晓得怎么查证、核实案情?

知道如何勘探凶杀现场,寻找线索?少给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