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3页)

似她等了他这样久,受了这么些气,又又阴又阳地说了这么些话,只是为了等他这几句、这一句自己想听的话。

良久她方回过神,一时捕捉到另一个字眼,微微皱眉:“什么信笺?”

陆珵今日见她态度,心里其实已知晓她未收到信。

闻言道:“是我叫人送到你府上的一封信,被你府上的侍女拿了进去。”

李青溦经上次北苑截过她的信笺之事后,便新换了正门门房。虽是如此,听他说到这里还是担心信笺被北苑的人截胡。是又听他说被她的侍女取了才放下心来。

既是她们几个取了,那信自然还在南苑,只是未给她罢了。只是此事倒也事出有因。

她想到这里又想起那日绮晴几个问起陆珵,她说过的原话。

——‘死了呀,以后万不要在我面前提前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才是。’

她几个侍女对她的话自然上心,许是因为这个未告诉她,随便放了个角落也是有的,怨不得她们,自然也怨不得自己。

谁叫陆珵那时候一声不吭,即便她怎么问也问不出个好歹来,泥人尚有三分脾性,遑论是正在气头上的她。一时说了难听的话自也值得原谅。

李青溦正想着这些,林嬷嬷已拿着药酒进了门。

李青溦伤了脚,自是要给她脱了鞋袜擦抹一番的,只是看见一旁站着那么大一个登徒子,一时动作顿住。

天这样晚了,李青溦本也不想叫陆珵继续杵着,又想着他背上的伤也不好在她府上处理。便吩咐林嬷嬷将他送出去。

林嬷嬷瞧李青溦一眼,凑近问道:“往哪里送?是不是要送去执金吾门前?”

若是放在前几天,李青溦自然不由分说地叫人将他送去执金吾门前,或是叫倾脚头(收垃圾的)将他直接送到渣斗(垃圾桶)里算了。

只是今日他今日他说了那样的话。再瞧他衣冠楚楚,很有几分之芝兰玉树的样,一时又觉着人似乎救一救还能用。

到底还是吩咐林嬷嬷将他送出门外便算了。

陆珵只是有几分忧心李青溦脚上的伤。只是听了李青溦同身边婆子言语他去留,他也不愿多添麻烦。只是应了一声叨扰,又瞧了李青溦一眼,便同林嬷嬷出去了。

——

待林嬷嬷回来之后,绮晴已给李青溦擦了药。

先前屋中有外男,林嬷嬷自不能去叫郎中来自造话资,待人走了,李青溦又懒得折腾,直叫他们端来水,洗脸净手躺下了。

林嬷嬷瞧她脚伤未多严重却也不敢懈怠。

和绮晴宿在外厅的榻上守夜了,只等着到了天亮叫郎中来仔细给她瞧瞧。

正过子时,林嬷嬷经了今夜的事,有几分睡不着,便打听起了那陆郎君。绮晴便说了几声二人相识之事,说起西郊,又说到那陆郎君工部任职,在南郊和她家姑娘如何云云,一时只听得林嬷嬷云里雾里、满面茫然。

只听明白一点:她家姑娘许是同那登徒子关系匪浅。

她想不分明并州那么多青年才俊,她家姑娘如何看上一个登徒子?

方迷迷瞪瞪地又熬了一个时辰想东想西,才吹灭了灯胡乱睡了一夜。

——

北苑却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小周氏本是忙了一日,虽是上火怄气,到底是多有困乏。

强撑着伺候应酬回来的李栖筠睡下,刚眯着一会儿,外头突传来激烈的拍门声。

刘嬷嬷急慌慌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郎君、夫人,大事不好了!”

小周氏这几日心火旺盛,本就觉浅睡不好,大半夜的被惊醒一时头痛欲裂,心也咚咚地直跳。

一时黑着脸,披着衣服出了门:“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非要这个时辰叫醒人?”

刘嬷嬷脸上神色慌张:“夫人,大事不好了!刚小少爷屋头的丫鬟过来,说是小少爷晚间发了热,高热不退。已叫了郎中诊治,只是人昏昏沉沉的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