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页)

霍戍不咸不淡的吐了口气,神色一如平常,言语却酸:“头一天学,手笨了些。”

桃榆听霍戍这么说,连忙道:“你可千万别灰心,万事总是开头难,手艺活儿嘛,谁一开始就能做得好的,多练几回也就熟悉了。”

“尤其是屠户猎户这种营生,本就门槛高,学起来不易。要是急于求成伤到自己就不值当了。干活儿麻利固然是好,却也不能赶着快就伤了自己,那不是舍本逐末么。”

桃榆说着,忽而放低了声音:“要是乔师傅骂慢你的话,我让阿祖过去走走,帮你说点好话。”

霍戍眸子微动,有什么从心间扫过,他径直看向面前宽慰他的人,从未像此刻一样难以克制的想要上手捏一捏桃榆的脸。

他收回目光:“嗯。”

桃榆见他没有在偃旗息鼓的模样,才道:“你忍着点疼,我给伤口消毒。”

他吸了口气,用棉花沾了酒从霍戍手背上得有他小指长的伤口上来回擦了三遍,松开棉花时,自也才跟着松了口气。

接着给敷上草药,一连缠了几圈布条。

“换药么?”

“换的,过两日来换一回,等结痂了我这儿有祛疤的膏药,不会留疤的。”

桃榆安慰道。

“我不在意留不留疤。”

话毕,他眉头忽而紧了一下,道:“你很介意伤疤?”

桃榆迷糊的扬起眉:“姑娘小哥儿爱美,自然介意伤疤的啊。村里不少小姑娘和哥儿都找我讨祛疤膏的。”

霍戍没应话,眉头却更紧了些。

桃榆以为自己捆的太紧了,赶忙又松开重新缠了两圈。

一头的黄引生瞧了几眼两人的方向,虽是听不清两人在说些什么,可见自家哥儿一会儿凶巴巴的神色,一会儿又温言相慰的模样。

且霍戍竟也任由说教差遣的姿态,两人全然便是一派熟稔之相。

他不由挑起眉头。

“好了,可要紧?”

黄引生见包扎好过来放医药箱的哥儿,问了一句。

“外伤,就是被刀拉了。”

桃榆道:“霍大哥就在前头乔师傅那儿做学徒,头一天来,这才伤了手。”

黄引生闻言不由看向霍戍,有些意外道:“寻营生做了?”

桃榆点了点头。

黄引生捏着自己的胡子赞许道:“这是好事儿啊。”

“去给霍义士倒点茶水。”

桃榆应了一声,巴巴儿跑去又给霍戍倒茶。

黄引生正瞧着两人,身前便递过来了一张方子。

“黄大夫,按照这个方子拿些药。”

黄引生接过人拿来的方子扫了一眼,一边从身后的药柜里取药,一边道:“张娘子家里有人受了外伤?”

“可不是嘛,说来背运,我家那口子前两日从地方上回来,谁晓得竟在阳桥县和同州城界上遇见了一批山匪,好似是截杀了一条商队,走前路过的货郎都没得幸免。”

“我家那口子瞧着势头不对,连忙躲到了官道下的陡坡上,却是滑了脚摔到了山下,幸得没有大碍,就是刮伤了些皮肉。”

妇人说得胆战心惊,又直念了几句老天爷保佑。

此话一出,旁头等着瞧病的人也探头说道:“我也是听说近来外头不如何太平,今年赋税涨收,匪患又猖獗了起来,竟敢到州界上撒野了。”

妇人直摇头:“桥阳县今年遭了蝗灾,粮食欠收,朝廷的赋税反倒是还长了起来,日子过不下去的农户就投了匪。这人一壮起来,能不下山来凶悍么。”

“好在是咱们在州城,这些匪徒当不敢来抢杀。”

“不好说,听临河坊的货郎说还在同州境内见过这帮匪徒,一个个满脸胡子,看着人就抢,现在临河坊的都不敢贸然独自出去了。”

越说越叫人心里怪不安生的,杞人忧天的老人家便开始碎碎念叨:“眼看着秋收后要进年关,就看着这当儿生意好做一点,这如何叫人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