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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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游轮顶层,无人打扰的套房,情欲酝酿到极致。

屋内有袅袅催情的燃香,昏暗的光氤氲出暧昧的气氛。

深色绸质大床上,一个精致漂亮的少年正熟睡着,长卷的眼睫,柔软的头发,眼皮和鼻翼点睛的小痣,恰到好处露出的肩头皮肤泛着浅浅的红晕,像放在深色托盘上莹润的美食,很容易勾起人的欲望。

但欲望没有发酵。偌大而安静的房间里,除了浅浅的呼吸就只剩翻阅书页的声音。

精心准备的礼物被放置一旁,催情助兴的蜡烛用处只是照明。

烛火的亮光刚好够照明一页书,书页是泛黄的羊皮色,书页之上,是一只骨节分明,如玉琢一般的修长右手。

那手镀上一层暖黄的光,像某件赏心悦目的艺术品一样。

烛泪滑落在银质雕花的烛盘,燃烧着余量不多的生命。终于,在翻到最后一首诗时,床上传来了打破宁静的轻哼声。

软绵绵的,又略显急促,混在轻微挣扎的动静声中,旖旎非常。

这声打破静谧的呻吟让抬起的指尖顿了顿,微不可查的时间过后又重新落下,置若罔闻翻了一页。

他像个颇具礼节和耐心的绅士,在这精心筹备过的“礼物”面前淡定自若。

这页诗的结尾是句法文,意思是“你终会遇到命定之人。”

房间里是催化到极致的情欲,翻书的人却似乎对书里的词句更有兴趣些。

“热……”鹿嘉渺觉得好热,骨头里,皮肤上,都是燃着火一般,嗓子都快被烧得发不出声了……

这热不浓烈,但寸寸点着皮肤,让人渴水一般想去拥抱点什么冰凉的东西。

鹿嘉渺像被溺在了一片混沌的热气里,意识朦胧,周身疼痛,他费力想抓住点什么,但周身虚软无力,连求救声都绵软奇怪……热潮烧着理智,鹿嘉渺拼命抬了抬沉重的眼皮,一下……又一下……终于视线里露出了半分清明。

入目是一片沉暖的昏暗,繁复的水晶灯,古典的装潢……他在哪里?

空气里弥漫的香味充斥得人头昏脑胀,鹿嘉渺思考迟钝,所幸无人打扰。

他记得他之前好像做了个噩梦,梦里还被人打了,还说要把他洗干净丢到……丢到……藏先生的床上……

藏先生。

这三个字像瞬间开启了那段糟糕记忆的开关……他在昏沉的意识中终于反应过来,这压根儿不是做了什么噩梦,而是——他、穿、错、书、了。

都说小说里的人物意识觉醒后总会发生点什么,诚不欺他,现在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如出一辙的台词,仿佛重现的场景,包括他此刻被下了药丢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的情节,都完美呈现了一个事实——他穿成了和他同名同姓的那个爬床炮灰。

陆嘉渺,京都没落世家陆家现任掌权人私生子,爹不认还想杀,娘不爱经常打,在一个极其不健康的环境下长大,除了一副好皮囊,整个人被折磨地就剩个空壳了。

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患有间接性精神病,爱好就是疯的时候打他,醒的时候抱他,养他这么一个污点长大的目的也只是为了钱和地位。

用他签黑公司借钱,现在还逼他卖身来作为自己进入陆家的筹码。

书中关于这个炮灰的戏份就两段,连身份信息都得从其他地方拼凑。

其中有一段就是现在——爬床。

他的爬床对象是个深居海外刚回国的大佬,京都最大家族藏家唯一正统的继承人,算是每本书里开场就拥有终极地位那种天选人物。

偏偏这天选人物还是个有情感障碍的变态,生得一副惊艳的好皮囊,表面温润儒雅,身居高位待人做事也从来滴水不漏。可实际上书里几乎所有的兴衰成败都有他的手笔,人和权在他眼里只是增加趣味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