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开之花(终)(第2/3页)

那人是张广之。

这时候杜海平刚刚实习,在医务队没什么大用途,因为是本地人,也里外掺和了不少,没费什么力气就转正了。

当年造下的孽果,隔了二十多个年岁,终于找上了门来。

赵黎蹲在坑边,给车衡发了位置共享。他从眼角觑了江酒臣一眼,那人站在距他一米左右的位置,面色平静,目光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黎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这结案报告该怎么写。”

江酒臣上下打量他一番,嘴唇微扬,说:“没看出来,你接受能力挺高啊。”

赵黎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说:“你能不能跟我回去一趟?”

江酒臣疑惑地看向他。赵黎表情十分耿直:“我不敢走。”

这句话说出口,赵黎心中的小人已经三百六十度空翻式撞墙,心想这要是让常湘知道了,估计能笑他笑整整一年。

江酒臣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赵黎等江酒臣走到与他平齐才迈开步子,两个人肩膀隔着一臂的距离,步调相同地往村里走。

屏幕上,一蓝一红两道标记渐渐重合。江酒臣凝眉,微微动了动手臂,这小动作落在赵黎的眼底,看来偷袭是行不通,于是他便说:“车衡,出来吧。”

车衡从树后面现身,赵黎朝江酒臣走了一步,说:“刚才多亏他,我才……”

他话还没说完,趁江酒臣不备,一个擒拿锁住他的手腕,一瞬间就把手铐子扣了上去,膝盖在江酒臣的膝窝顶了一下。

江酒臣猝不及防,单膝跪地正欲挣扎,车衡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赵黎的面色早没了方才的放松姿态,解下了江酒臣的配刀,掂了掂,分量不轻,是真刀。看长度和款式,是一把横刀,唐刀的一种,不知道这人带着这东西是怎么出行交通的。

赵黎对车衡说:“重要嫌疑人。装神弄鬼,你一会儿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全息装置。”

江酒臣一头黑线,扭过脸去看赵黎,有点好笑,说:“大队长,您这脸翻得也忒快了点吧?鸿门宴还给口饭吃呢,你……”

“少废话。”赵黎正色,对车衡说,“‘梆’他!”

帮我?江酒臣没等反应过来,“梆”的一声,脑袋上挨了结结实实一个爆栗,饶是他惯常没个正形,也被两个人这让人窒息的无聊默契弄得一愣,再一看两个人个个一脸严肃正经,不知道怎么能干出这种幼稚的事情。

“我告你暴力执法。”江酒臣无奈,“你俩之前那些案子都怎么破的啊?”

赵黎面无表情:“再‘梆’。”

眼看着车衡又抡圆了胳膊,江酒臣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叫停:“行行行,我不说了,别梆别梆!”

林不复带着人连夜往过赶,赵黎和车衡轮班看着江酒臣。这还是江酒臣干这差事以来第一次正面接触上面的刑警,简直是哭笑不得。

他手上戴着手铐,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着,赵黎是越看他越不顺眼,江酒臣扫了他一眼,用车衡听不到的声音轻声说:“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要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说着扫了车衡一眼,说:“这没有任何好处。”

赵黎没说话。

刚才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的播放装置,除了眼见为实,赵黎还真想不出来还能有其他的什么解释了。他做警察,活人死人见了不少,自然不信这种鬼神之事,可竟一时无法辩驳。

江酒臣的出现实在很是可疑,先带回去再说吧。

回到市局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八点钟江酒臣被带进刑讯室,十点钟赵黎被“带进了”局长办公室。

十点半关局还没训完,林不复在刑侦队哭哭啼啼地假装要给他烧纸哀悼,常湘的嘴唇上终于再次出现了鲜艳的颜色,涂上口红后气色好了许多。她打开了一封内部邮件,扫了一眼林不复,说:“让他昨天出外勤,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