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第2/3页)
他为夺回失土筹谋多年,厉兵秣马,推动税改,力图藏富于民,为此还得对皇帝挖国库墙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只差临门一脚,天灾也无法阻拦他的脚步。
以天灾威逼西魏一事在朝堂上碍于席司徒的权势没有多少人敢当面反对,就连柳光庭一派的也只是暗讽席司徒不折手段。
民间倒是有不少所谓名士跳出来写诗作文骂席荣,骂他道德沦丧祸害百姓。
后有人传出席荣一句“唯有我大宋百姓在席某人眼中才是百姓”,“名士”们一哽,就改成只骂他道德沦丧。
如此酸诗被改成歌传唱,一路传到兖州去了,更有胆大包天的伶人故意在席豫面前唱,纯纯恶心人。
在东平郡的骆乔也听到了这类诗歌,她都不跟人讲道理,直接以力服人。
“我看你们是吃太饱了,要不要送你们去雍州啊?”
雍州现在寸草不生,西魏皇帝都被迫迁到龙泉郡避蝗,现在去雍州那就是一个死。
唱歌的伶人拼了命地磕头求饶,直言是有人拿了钱叫他们如此唱的,然后把给钱的人供了出来,郡守立刻派人去抓却扑了个空。
骆乔并不意外,请郡守将郡中犁一遍,看还有没有人唱酸诗,不管是谁一律抓了,能问就问,问不出什么来就扔到河堤上罚徒刑。
连续晴了多日,东平郡内的济水河段水位渐渐在下降了,骆乔及时带兵来挖了大渠引水,终是叫河堤有惊无险没有溃,现在役夫还未还家是因须对河堤加固。
东平郡有惊无险,是因为上游的巨野泽帮着消耗了不少水,不过济水上游的洛州河段和豫州河段就没那么幸运了。
洪水漫出河道冲击良田房屋,所到之处,摧枯拉朽。
骆乔得知豫州阳武和封丘城遭了水,当即就是——诶嘿,趁他病,要他命。
闻敬过来找骆乔,要和她说说酸诗的事,就见她一脸算计模样。
“怎么了?”闻敬问。
“东平应该没什么事了,我已去信将军,准备回濮阳。”骆乔说。
闻敬点头:“那我去通知整军。”
骆乔长眉微挑,这位五皇子还真把自己当她的副将了?
“这不着急。”骆乔拦住闻敬,问:“殿下刚刚说有事,是何事?”
闻敬道:“是唱席司徒的那些诗歌,我觉得可以利用一下,反将幕后之人。”
不想,骆乔却摆了摆手,让闻敬不要麻烦:“我觉得此事席司徒自有定夺,其实唱酸诗的人也很好猜,谁跟席司徒不对付就是幕后之人呗。”
骆乔说着忽然灵光一闪:“诶嘿,就高凤岐好了。”
“什么?”闻敬一下没跟上骆乔跳跃的思维。
骆乔解释:“我是说,在我这里,唱酸诗的人就是高凤岐。岂有此理,姓高的竟敢如此侮辱我大宋司徒,这是对我大宋的挑衅,我骆乔绝不能容忍。”
然后去白马挑衅,给高凤岐添堵,非得叫他焦头烂额不可。
骆乔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太会把握机会了,然后美滋滋去找郡守,请他把抓到的伶人搞一个给她,她带去濮阳当“证人”。
闻敬手中资源有限,一直以来就是以小博大暗中搞事,他看骆乔下令抓唱酸诗的人,便想着帮忙,利用这首酸诗反将幕后之人。
他从未想过,阴谋还能光明正大搞,乍然听到骆乔栽赃计划他都愣了。
第一反应就是高凤岐能认?
可高凤岐认不认有什么关系,骆乔要的只是一个借口。这世上有很多事要的不是结果,而是借口。
就像太子大婚遇刺,最后不了了之,因为各方都不想较真。
闻敬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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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大营。
骆乔的一千兵马还没回,骆衡先收到了女儿加急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