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4/4页)
他们全是些没人要的孩子,不知道身世,不知道父母,凑在一起,假装是家。
看见那只手,就有人眼睛亮起来。
一只接一只满是泥污的胳膊争先恐后过去,拉住同样干干净净的袖子:“阿忱!你也和我们一起走!”
“和我们一起走,以后有家了!”
“全在一起,大伙都在一块儿,谁跟谁都不分开,永远做一家人!”
有人不放心地问:“阿忱,往脑子里装东西,你怕不怕疼?”
单薄的少年站在风里,安静的黑眼睛弯一弯,摇摇头,把手放在一堆脏兮兮的手上。
……
往脑子里装东西,其实最疼。
因为只有这个不能麻醉,必须一直保持清醒,才能和中央处理器完美融合。
少年头上缠着纱布,睁开眼睛,苍白的脸上尽是冷汗,黑净的瞳孔像是被水洗过。
“阿忱,你梦见什么了?”趴在床边的人迫不及待问,“是不是梦见咱们以后特别厉害、特别威风,做最好的一家人?”
黑眼睛的少年静静坐着,隔了一会儿,弯了下眼睛,点点头。
不太一样,不过也差得不算多。
他梦见自己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