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灵附体(第6/11页)

“院子里一有麻雀飞来,她就直勾勾地盯着,还‘嘶嘶’地吐舌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会像蛇一样扭曲身体。”

“是不是在故意闹着玩啊?”

我那个性格活泼的妹妹,从小就爱玩一些恶作剧。她上小学和初中的时候,都曾搞出过一些别人意想不到的恶作剧,以此吸引大家的注意。

“我一开始也那么想……你啊,能不能回来稍微看看她的样子?”

当时的我一度觉得母亲的担心有点过头。我觉得,看着麻雀伸舌头呀扭曲着身体移动呀——想象中妹妹做那些动作的样子,与其说是恐怖,倒不如说很可爱呢。

但这毕竟是母亲的请求,我不好置之不理。跟俊之商量后,我决定回娘家留宿一夜。我满心以为,一定是我不在家,妹妹觉得寂寞,才做出那种奇怪举动来玩。

“姐,欢迎回来!”

一到家里,妹妹就对好久不见的我表示了热情欢迎。

她跟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大病初愈后的恢复期正赶上了生长发育期,让她比以前丰满了一些吧。

“明美,有没有用功学习啊?”

那阵子,妹妹一面在家疗养,一面要为参加高考而补习住院两年期间落下的课程。家里还跟车站附近的一个小型私塾打了招呼,让她去那儿接受特别辅导。

“当然啦,我可用功呢。”

妹妹看上去十分开朗,跟母亲所说的大相径庭。果然是因为我不在家,觉得寂寞而已吧,我心想。

那天晚上,我们把被褥并排铺在一起,久别重逢后再次睡进了一间屋子,就在我以前住的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间里。我娘家的房子是那种老旧的日式住宅,所有房间都用隔扇分开。

躺在熄灯后的房间里,我和妹妹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什么儿时的回忆啦,最近在看的电视剧啦,各种各样的话题一个接着一个。

然而,就在我开始有点犯困的时候——突然,妹妹嘴里冒出一句奇怪的话来。

“姐,跟男人一起睡觉,舒服吗?”

她说这话时若无其事的腔调,让我立刻没了睡意。

“脱光了衣服,跟男人睡觉,是什么感觉?”

没记错的话,妹妹当时刚满十七岁。那样的年纪,会对男女之事产生兴趣,也绝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可是,她说那话时的遣词造句,跟我印象中的小妹太不一样了。她选择了许多我在这里难以启齿、过于露骨的词汇。甚至,有些句子就像是她故意用一些下流、淫秽的表达拼凑起来的。

“明美,你说够了没有!”我语气强硬地呵斥道。

我们虽说是感情很好的姐妹,却也没有进行过那样的对话。

“也没必要发火嘛。那种事,姐跟俊之哥不也在做?”妹妹满不在乎地这样说道,“真好啊,姐你一定……每天、每天都在做吧?那感觉很爽吧?”

妹妹用令人发毛的低音说完那话,在一片黑暗中“咕咕咕”地笑了。我当即一个翻身,背对着妹妹,用被子把头蒙起。

母亲说得没错,是有些奇怪呢。

这样说虽然无情,但那的确是我头一回觉得妹妹有点可怕。

也不知是不是怀着那种心情入睡的缘故,后来,我做了个可怕的梦。

不,事实上……我至今都没弄明白那究竟是做梦还是现实。

我只记得,那天夜里,确实有那么一次,我睁开了眼睛——

可是,一想到当时看见的异样场景,又让我觉得那段记忆也许只是在做梦。

到底是几点钟的样子来着?

我在半夜突然醒来。因为有一股不知该怎么形容的腥臭味道,弥漫在我们周围。

那样的气味是我从来都没闻到过的。就像是把快要腐烂的鱼内脏捣得稀烂,然后洒满整个屋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