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堕落(第2/4页)

他坐了很久火车,也不知道在车上睡了多久,下车后又走了很久小路,才进了村子。

王北俪和胡夏峰面面相觑。

一路上,很多村民跟他打招呼。

从吴豫离职到现在,夜夜酗酒。

“噫,这不是吴家后生嘛,你咋回来啦?”

吴芳拉著王北俪,道:“姐姐,你劝劝我哥哥,他每天喝酒,变得好讨厌!”

吴豫道:“我回来看我爹。”

王北俪道:“伯母,真没别的意思,只是大伙儿的一点心意。”

他推开自家破旧的瓦房,空无一人。

吴母道:“这个钱我不能收。

他找了个草帽戴上,朝山坡上走。

吴母抹著眼泪,她已经从钱雨口中得知吴豫离职的事,吴父气得立刻就回屋收拾行李,扬言明天就坐火车回乡下,绝对不和这个不争气的崽子住一个屋檐下。

山坡上父亲吴刚正靠著锄头抽旱烟。

胡夏峰说完,推门出去,钱雨和王北俪正把装著钱的信封交到吴母手上。

对于吴刚来说,最好的享受,就是在山坡上抽旱烟,当时随吴母和吴豫去城裡的时候,吴母就给他交代了,到了城裡,别抽旱烟,气味太大,城裡人要笑话。

“信封里是罗处长让带来的钱,兄弟姐妹们也凑了一些,你收拾收拾心情,休养几天,准备找工作吧,有需要帮忙的,你给我说可以,给王北俪说也可以。”

吴豫喊:“爹。”

胡夏峰把那副墨镜戴在吴豫脸上。

吴刚的气好像还没消,冷冷道:“是你,咋回来了嘛?”

吴豫当时身手利落,面对罗平考验他的身手,一脚逼退罗平,瞬间在半空中接住了罗平的墨镜。

吴豫自然接过锄头,锄起了土地。

这副墨镜,是当年侦察处长罗平在警校和吴豫两人第一次见面戴的。

“崽子,你不喝酒了?”

胡夏峰道:“罗平处长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吴豫道:“回来帮你干活不中?”

胡夏峰从兜里摸出一幅墨镜。

吴刚道:“不能给领导说说,继续回去上班?”

胡夏峰盯著他看了一会,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可想想你这一家老小,千万别怄这口气,以后机会还多。事情能过就让它过去吧,地球总要转,人也得向前走。你要真觉得难受,那也悄悄哭,别让人看到了。”

“不能,文件都下啦。”

三人退出房间。胡夏峰在吴豫房间里换衣服。吴豫在床上呼呼大睡,还打起了鼾。

吴刚叹口气,道:“你警校毕业,干点什麽好,不捉贼啦?”

三人忍住恶臭,手忙脚乱地才把吴豫弄上床。吴芳给胡夏峰找了件吴豫的衣服,吴豫和胡夏峰体型差不多,衣服型号应该也一样。

“警察是办案,不是捉贼。”

吴母抱歉道:“领导,真是对不住。”

“反正跟那些抓矿长的矿警都差不多。”

胡夏峰安慰道:“没事,先把人弄进房间再说。”

吴刚悠闲抽著旱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吴父有些生气,骂道:“不争气!还晓得回来!”

不一会,吴豫干得满头是汗。

胡夏峰和钱雨见状,立即一人一边先把人扶了起来往房间里送。刚把人搀到客厅,吴豫扭头,“哇”一声吐在了胡夏峰身上。

吴豫伸手,道:“爹,烟给我抽一口。”

王北俪上前去,用手去拍吴豫面颊,吴豫也只是皱眉试图拂开。

吴刚眉毛一抬:道:“噫,你啥时候学会干这事儿?”

吴母唤他,吴豫依旧瘫在原地。

吴豫道:“早了去了。”

吴父吼道:“不争气!”

吴豫见父亲没动作,自己走过去拿过烟枪抽一大口,却被呛到不行。

吴豫抱著酒瓶躺在门口,浑身都散发著酒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