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各取所需。”(第2/3页)

那个在商场上耀眼夺目的钱总,像只幼童抓紧手里的糖果一般,抓着一个陌生人的肩膀,可在那人转头之后,发现不是熟悉的面孔,钱仲贺脸上的喜悦全都如烟消散。

钱仲贺说了声对不起,失魂落魄地收回手。

孙齐想,这应该是他看到过钱总表情起伏最大的一次。

原来钱仲贺是想找人。

只是想寻一处转角蔷薇。

孙齐怕是自己听力出现问题,他哽着脖子问道:“钱……钱总,您刚刚说什么?”

钱仲贺转过眸光,余光落在孙齐身上,神情淡然:“不用订去意大利的机票了,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够、够清楚了,”孙齐连忙答道,钱仲贺周身气场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他连声道:“钱总,您先收拾一下,我在楼下等您。”

*

谈勤政身体不如从前硬朗是事实,他在病房里心心念念的就是谈宴这个小孙子,谈宴的父亲前些年重新组建了新家庭,对谈宴的关心也少了,只有老爷子天天把谈宴挂在嘴边,这次生了场病,自然更想孙子。

谈宴母亲是谈勤政的最小女儿,从小便受尽谈勤政的宠爱,但却在生谈宴的时候难产死了,谈勤政痛失爱女,只能把爱转移到小女儿留下的骨肉身上,谈宴从生下来便没有感受过母爱,但他却不缺爱。

谈宴的父亲周屹同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失去爱人后,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事业上,经常出差赴宴,对小谈宴照顾不好,只能把谈宴送给谈勤政抚养。

幼时外祖母还在,外公和外祖母都是艺术世家,谈勤政是有名的国画大家,外祖母是雕塑家,从小对谈宴言传身教,两位大家对谈宴的影响力很大,耳濡目染之下,谈宴从小便培养了艺术爱好与情操。

在谈宴长大成人后,外祖母去世了,谈勤政的所有心思便都放在谈宴身上,前几年谈宴一声不吭地就出了国,在国外也不常联系,谈勤政虽心里挂念,却无法与孙子联系。

如今谈勤政的身体大不如前,谈宴打算把工作室转移至国内,好好陪外公,这些天都在忙转移手续这些事情。可谈勤政看着谈宴整天忙进忙出,形单影只,只觉得心疼,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先把谈宴的终生大事放在首位才是最要紧的事。

他要提前给小孙子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这心才能放下。

所以这天早上,佣人把早餐摆在洁白的餐布上,谈勤政坐在餐桌前看早报,可余光却觑着刚落座的谈宴,一副有话说的样子。

谈宴自然注意到外公的动静,他拿起餐盘里的吐司,抹上蓝莓果酱递给谈勤政,轻笑道:“外公早上好。”

谈勤政接过孙子递来的吐司,咬上一口,才道:“小宴,过两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您的生日,我怎么会忘。”谈宴也拿了吐司抹上蓝莓酱,未送入口,“您想在哪办生日宴呢,您今年的生日我来安排。”

“不用,我都安排好了,”谈勤政抬起眼皮望向谈宴,“今年生日宴不只有谈家人一起过,我还送了不少邀请帖给别人,到时候来的人多,小宴你一定要在场。”

谈宴有些困惑:“为什么?”

“外公想利用这个生日宴,给你找个值得托付的伴侣,好敲定你的终生大事。”谈勤政解释道。

“外公……”谈宴有些啼笑皆非,他没想到外公居然还没死心呢,“上次您给牵线的那个说好,可最后人家连相亲宴都懒得来敷衍。”

“钱家那小子我见过几面,人确实稳重得体,那天听小赵说没来,我也吃惊了一下,”谈勤政叹气道,“也是我不该,跟他父亲聊过觉得你们合适,想着让你们两个小的先见见面,却没想他愿不愿意去。”

谈宴心头一动,姓钱?

谈宴压着眉头,询问外公:“外公,那人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