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云散/既然不在意了，又何必不许提呢(4)（第2/3页）

虞浩霆缓缓将她放下：“你这样想我？”

谢致轩也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点头道：“那我先走了。明天我来替你的班。”说着，又看了一眼虞浩霆，苦着脸对郭茂兰道，“我算是见识了。”

雪花渐渐有了些繁密的意思，顾婉凝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翦水双眸，语气中尽是轻鄙：“我说，你和冯广澜有什么分别？”

郭茂兰无话可说，也唯有苦笑：“你快走吧！”

虞浩霆身形一顿，低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顾婉凝抱着syne缩在窗边的椅子上，从窗帘的缝隙里窥见虞浩霆颀长挺拔的身影，在无尽的落雪之中孤寞如岩。积雪的冷冽反光让浓重的夜色浮动出幻异的光亮，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比冷树寒星还要静，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她几乎能听见雪花簌簌落在他身上的声音，军帽的阴影遮去了他的双眸，她只能看见那薄如剑身的唇紧紧抿着，如刀刻般凝固出坚硬的弧度。

“你和冯广澜有什么分别？”

“从前的事我们不说了。你跟我回去，我们重新来过。”

虞浩霆薄唇一抿，盯了她一眼，一伸手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转身便往外走，顾婉凝挣了两下，却更被他死死箍住，她也不再挣扎，忽然飘出一句：

“孩子的事……你要是不想，就算了。”

顾婉凝倔强地看着他，“我不去。”

她明白，他是在求她。这已是他最卑微的姿态和言语。她的手执拗地堵在唇边，眼泪却像落在他身上的雪花一样簌簌不停。原来他难过的时候，她会这样疼。

虞浩霆听她说了一个“又”字，胸中顿生烦躁，转脸避开了她的目光，“你要是不想回栖霞，就先住到皬山或者枫桥去，我不去扰你就是了。”

虞浩霆并不觉得冷。至少，此刻的风雪比不上她今晚的话更让他深寒彻骨。

顾婉凝如从梦中惊醒一般忽然推开了他，向后一退，直直看着他，“四少答应我的事，又要反悔吗？”

“就算没有那天的事，我也绝不会把你的孩子生下来。你想不想再试一次？”

“上一次我就不该放过他。”虞浩霆抚慰地拍了拍她，“不说他了。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虞浩霆，我和你没有从前，也没有以后。”

顾婉凝的身子有些僵，低如幽叹的声音几不可闻：“你是要……”

没有吗？

他转过头来，见顾婉凝也惊疑地看着自己，便轻轻在她腰间一揽，“你放心，以后这人再不会来烦你了。”

她和他什么都没有吗？

虞浩霆转脸对郭茂兰吩咐道：“你去吧。”说罢，又看了一眼谢致轩，脸上掠过一丝清淡的笑意，“回头我去跟母亲说，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

他想起那天夜里，她悄悄地走出来看他，捡起落在地上的毯子为他盖在身上。

谢致轩点了点头，脸色已白了。

无论如何，她总是有那么一点在意他的吧？

虞浩霆看他这个样子，皱了皱眉，说：“致轩，一般我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你要是没明白，我就再说一次：今天你没见过冯广澜。”

她气他也好，怨他也好，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她心里没有他。

谢致轩一愣，转瞬之间想到他两人刚才的话，眼中惊疑不定，不敢相信他话中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揣测的那回事。

哪怕只有一点，只要有一点，他就有力气陪着她，等着她。

“是！”郭茂兰口中答着，人却不动，只看了一眼谢致轩，虞浩霆见状，对谢致轩道：“致轩，今天你没见过冯广澜。”

为了这个，他什么都愿意，她想怎么样他都愿意，只要她让他觉得她有那么一点在意他。

“四少，二小姐那边……”郭茂兰刚一开口，虞浩霆就打断了他：“要是连这点事都能让人知道，你也不用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