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思凡/不如怜取眼前人(3)（第2/3页）

陈焕飞自嘲地笑了笑：“可能因为我们这一行，习惯了随时准备着出意外，所以想事情会不太一样。”

霍仲祺听到她说“我们”，心里越发不舒服，不自觉地看了韩玿一眼：“哪天？”

顾婉凝默然许久，忽然抬头一笑：“陈先生好会讲道理。”

韩玿亦觉出霍仲祺似乎有些不快，转念间便想到了缘由，淡淡一笑：“下星期六晚上。”

他见顾婉凝神情恻然，温言笑道，“况且，不到最后，你也未必就知道是怎样一个结果，虽然节目单上写了一个结局，可万一到了最后一幕，演员忽然偏想演另一版呢？”

霍仲祺还没来得及答话，婉凝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哎呀，那我去不了了，二十四号晚上我要和同学去西山。”

陈焕飞懒懒道：“也没有什么不一样。我在英国受训的时候，中队里年纪最小的是个叫william的苏格兰人，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三天两头给他写信，有时候一天能收到两封，后来william坠了机，那女孩子和他父母一起来领遗物，单是她写的信就有一百多封。你说，如果她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这些信她还写不写了？”

“你们晚上去西山干什么？”

顾婉凝一怔，脱口道：“那怎么一样？”

“董倩的伯父是研究天文的，他在美国天文学会的朋友推测说，那天可能会有牧夫座的流星雨，运气好的话，裸眼就能看到，所以我们想去碰碰运气。”

“那顾小姐既然已经知道舞剧的结尾，为什么还要去看呢？”

“就你们两个人？”

“我不是在意别人怎么说。”顾婉凝静静听着他的话，语气却没有方才那么冷硬了，“只不过，有些事情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又何必还要徒劳无功呢？”

“还有别的同学，你放心，董倩的男朋友也和我们一起去的。”

她言语生硬，陈焕飞却仍是微微含笑，像是低着头看她，又像是沉吟自语：“一个人一辈子会遇见很多人，经历很多事，个中冷暖，只有自知。别人如何说如何想，不过是流水云烟，半点都不值得在意。”

“就是上次跟你们一起去看芭蕾的那个？”

“可我并不想和陈先生交朋友。”顾婉凝冷然道。

“嗯。”

顾婉凝闻言不由语塞，陈焕飞也不忍见她为难，遂笑道：“我是真的想和顾小姐做朋友，其他的事——也没什么相干。”

他去？那陈焕飞十有*也会去咯？三更半夜在西山？他让他如意了才怪！

陈焕飞跟在她身后：“什么事？”

“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

顾婉凝不肯去接，一面朝学校侧门外走，一面低声说：“陈先生，我的事情霍公子都告诉你了吧？”

顾婉凝想了想，说：“不过，不一定能看到的，要是没有，就是白在那里熬一晚了。”

陈焕飞微微一笑，递过来一个十分精致的纸袋：“送给你。”

“没关系，就当郊游去了，在山上看看日出也是好的。”霍仲祺闲闲说道。

“我自己跟他说。”顾婉凝说着，朝陈焕飞客气地点了点头，“陈先生，你好。”

“好啊。”婉凝点了点头，又转头道，“韩玿你去吗？”

两个人又看了会儿书，商量着去附近的小馆子吃豌豆黄，刚一走到宿舍楼下，便看见陈焕飞等在那里，董倩贴在顾婉凝耳边小声说：“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他的。”

韩玿心里苦笑，不用看也知道小霍扫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很有点冷，连忙道：“我得去给我师傅捧场，你们去吧。”

董倩想了一会儿，忽然冒出一句：“那人真坏！”

到了礼拜六，陈焕飞却没来，汤克勤只说他有公事去了江宁，其他人自然也不再多问，只一个叫王晓蕾的女孩子好奇地说了一句：“听说眉安那边局势很紧张，你们是不是也要去前线啊？”她此言一出，董倩立刻看向汤克勤，汤克勤连忙摇头：“我可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