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额远河硝烟(二十六)(第3/4页)

这令他们毛骨悚然。

原本以为当日燕琢城的守军大营密不通风,却不知敌人早已有一条暗道,神不知鬼不觉就打到燕琢城里去。可见鞑靼人对燕琢、对当朝用了多大的野心。

是以燕琢城破是早晚的事,又恰逢娄擎将其拱手相让,省了鞑靼的谋划。

白栖岭收回刀,蹲下去看着那人,一字一句地说:“带我们去,不然继续割你。”

那人忙点头:“好,好。”想迫切远离面前这个疯人。

谷为先要白栖岭歇着,他不肯,主动随他们去。白栖岭脸色不好,谷为先自然看出来了。行军之时就问他:“何事惹白二爷不快?”

白栖岭有苦难言,闭口不语。

谷为先又道:“孙燕归惹白二爷了?”

白栖岭原本想说孙燕归真是被你们教坏了,转念一想,哪里教坏了!长那么好,性子那么好,就是人没良心点,但那是她原本就那样!

一群人折腾至那湍急的河边,再向前走,有许多参天落叶树,这在北地亦是罕见,那树下均是杂草,有一丛杂草,连根拔起,下面竟是一个洞。

照夜和懈鹰下洞探看,那洞丈把深,看模样是在河下修的,需极其精密的计算,修葺难度极高,想必出自一位高人之手。

放眼整个鞑靼国,未听说过有如此高人。白栖岭和谷为先蹲在河边想了许久,最终决定把人带回去从长计议。

谷为先对白栖岭笑道:“白二爷果然是白二爷,到哪里都要搅起风云。就连去河边洗个澡都能遇袭。”

“且再审审罢,为何偏偏被我遇上了。”

谷为先拍拍他肩膀,回头看着那人,压低声音道:“白二爷的审人亦是狠,直奔命门去了。这要被别人知晓谷家军里审的,不定要遭多少非议。”

“你怕非议?”

“不怕,我的意思是往后都借用二爷的名义审,反正二爷名声不好,不怕再添这一笔。”

白栖岭哼一声,甩开他手走了。他本人不开怀,回去路上总会想起花儿说后悔,想起一次火气就烧高一丈。待他们奔回营地已是月朗星稀之时,白栖岭看到花儿坐在火边烤她的湿鞋,却也没上前与她讲话,而是转身回了自己营帐。

外头热闹的动静他都听着,那花儿还跟幼虎玩了半晌,而后邀请柳枝去她营帐里一起纳鞋底。把白栖岭甩在脑后一样。

白栖岭愈发生气,但又放不下面子,人家都说后悔,他还往前凑什么!和衣躺在那,睁着眼睛睡不着,一直到下一日。

天亮了白栖岭去山里跑,谷为先让花儿跟着,她脸一扭:不去!就等白栖岭来哄她。可白二爷脾气也很大,爱去不去,转身走了,一直到下一天傍晚才回来。期间花儿不停问照夜:去哪里了?怎么不回来?会不会出事?

照夜与她说:“白二爷在找制盐的地方,还要研究怎么把盐运出去,这都是难事。来回跑太费功夫,索性夜里在外头歇下了。”

花儿连连点头:“没死就行,没死就行。”

下一日傍晚白栖岭回来的时候望她面前丢下一把采来的野花转身就走,花儿看那野花,五颜六色,可真是好看,捂着嘴笑了。

夜里白栖岭听到外面有蹑手蹑脚的脚步声,紧接着营帐门被推开,又被关上,有人走到他床边坐下,开始脱鞋。他一颗心砰砰跳,躺在那不敢动。

那人脱了鞋从他身上爬过去,在他旁边挤了一个小小的位置,娇声娇气地说:“我说后悔可不是二爷想的那意思,二爷想偏了我得把二爷拉回来。我说后悔是后悔没多学些,那样能好受些,也快意些。”

白栖岭闻言翻身看她,她捧住他的脸,脚朝他身上塞,问他:“白二爷要不要再造作一回呀?”

白栖岭阴了两天的心骤然就晴了,倾身咬住她耳朵,讲话时的气息惹得她直躲但又被他按住:“你摸摸我,自己放进去,就不会那么疼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