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第3/3页)

这又是著名党争受害者(小炮灰)李商隐的诗了。

一个人的诗文大多带点他本人生平经历以及时代背景的痕迹,比如李商隐这诗明面上感慨的是眼前的落日,实际上是感慨自己的人生以及整个大唐的未来。

到他们这会儿都已经是晚唐了,即使李商隐没见真正见到这个庞大帝国的日暮,却也隐隐感受到时代正在往难以挽回的方向发展。

孔丘咂摸着霍善这两句话,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与霍善一同眺望着远处染红了满天云霞的落日。

是啊,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他没有机会见识鼎盛时期的周王朝,却看到了它即将到来的陨落。

听霍善他们说,大周国祚足有八百年,听起来那么地长久。

只可惜他们生在礼崩乐坏的春秋末年,没机会见识那以礼乐治天下的好时代。

有时候孔丘也会想,那样的时代真的存在过吗?只是他无法把这个疑问与任何人言说,因为他怕自己构建的美好愿景彻底崩塌。

好日子肯定也曾有过的,只是不一定如他想的那般好而已。

后世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圣王出现,听闻距此不远的大野泽后来变成了梁山泊,不少人在那边落草为寇,后世还据此写出一本《水浒传》,从此世人便把落草为寇称为“逼上梁山”。

若非那时的世道同样礼崩乐坏,又怎么会有人放着好好的良民不当跑去当贼寇?

孔丘长长地叹息一声。

道之不行,道之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