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第五章(第3/7页)

语调虽威严,却非那熟悉的声音。

白少情心中诧道:此人内力好深厚,竟比得上封龙。

花花和阿东心里都道:原来这个大嗓门叫徐福,不知道外面那人是谁,居然能让这大嗓门如此听话。

「哐当」一声,徐福手里剩下的半截剑也掉在地上,低头簌簌发抖,「是小人该死。」

外面的人轻轻哼了一声,「算了,快干正事去。」

「是,是。」徐福如蒙大赦,立即朝阿东急道:「你自称是医生,就快跟我走一趟。来来来,等你救命呢。」用手拉住阿东往外走。

他们交谈之时,白少情已悄悄朝窗外一看。院门之外,停着几辆华丽马车,拉车的马都是良种,匹匹神骏非凡,二十多个随从垂手站在一旁。他们身上衣裳做工都很精细,却已经染上不少灰尘,显然已经赶了一天的路,这时停下休息,竟都站得肃穆庄严一丝不苟,显然家规甚严。

中间一辆蓝色幔子的马车最为华贵,前面低头拿着鞭子的赶车老人一脸沧桑,可偶尔抬头,眼中神光迥现。

白少情奇道:穷乡僻壤,怎么会忽然出现这么一伙人?那老人武功修为都不弱,居然甘愿为人赶车,不知马车里坐的是何人?我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还是不要惹事为妙。

「喂喂,你等一下,别扯别扯。」阿东一边大叫一边挣扎,他没有习武,怎么躲得过徐福一抓,一会就被已经被扯到门外。

白少情转过头,走过去拦道:「这位大哥放手。你弄错了,我才是大夫,阿东刚才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他奶奶的,吃饱了撑着和爷爷我开玩笑。」徐福似乎对门外的人心有顾忌,骂骂咧咧放开阿东,抬头看着白少情:「你是医生,那你跟我走好了。」

白少情问:「不知何人生病,又有何病征?」

徐福嚷道:「呸,谁说我们有人病了?是我们大少奶奶的狗儿病了,现在连叫都叫不出了,你快给我们看看去。」

「狗?」阿东怪叫一声,嘿嘿冷笑,朝花花做个鬼脸。

花花白阿东一眼,怯生生道:「这位徐大爷,白大夫是帮人看病的,看狗儿应该去找村口张老头,他专帮庄稼人看牛和骡子。你啊,找错大夫咯!」

徐福跺脚道:「找过了,那死老头子说他不会看狗,你爷爷我……」

「那我更不会看狗。」白少情淡淡道:「你找个不会看的人去看,说不定我开错方子,将那狗害死了呢。」

「死不得,死不得。那可是我们大少奶奶的心肝宝贝。」徐福连连跺脚,拽住白少情袖子就往外扯:「反正你能医也要医,不能医也要医,万一把它弄死了,你爷爷我就一刀子剁了你。」

白少情横天逆日功已经练到第四重,要甩开这大嗓门只要轻轻屈指一弹即可。但他隐居多时,不想招人注意,微微一笑,随他出了院子。

阿东朝花花使个眼色,两人伶俐地跟在后面,远远躲在柱子后。

徐福将白少情拉到中间那最华贵的蓝色马车前,规规矩矩道:「司马公子,这位就是这十八里乡唯一的大夫,我请他帮大少奶奶的狗看病,可好?」马车里的人物似乎很了不得,徐福的大嗓门,到马车前立即收敛成小嗓门。

白少情暗惊:武林中姓司马的人不多,难道是多情林中的司马一族?

「嗯。」马车里轻轻传来一声。

徐福立即转身,将白少情往另外一个马车拉去。

在一辆黄色幔子的马车前停下,徐福道:「主人,这位大夫是来帮大少奶奶看狗的。」嗓子不自觉又放大了。

这徐福对那「司马公子」竟比对上自己主人还敬畏三分。

马车里传来一把低沉的男声:「好,你带他出见大少奶奶吧。若能医治,花多少钱都可以,唉,我只求她不要再哭,我头都要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