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坐拥雄关坚如铁

南宫适这几日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二公子被俘虏,已经不足以让他情绪有大起大落的变化,他现在在乎的是深陷在河西之地的这十余万大军。

如果可以,他情愿让兵力不足的孟稷让开通道,放军队更加雄壮的他安然撤军,彻底结束这一场打的稀烂的战役,回去之后重新。

对面这种打又不打,让又不让的做法让他极其不安,前日来的是孟尝本人,其身后难道没有更加庞大的军队跟上?

想想都觉得不现实,好像从他突袭防线开始,整个战争的节奏就变得非常奇怪。

他自认为自己的指挥中规中矩,没有太大的漏洞与问题,甚至还算得上突破自我,模仿孟尝当年翻山越岭突袭即城、沽城一样,一战平定河西最大的城池-滨州城。

可是同样的招数换到邓志忠身上,结果完全不同,反而让自己的大军损兵折将,如今还身陷囹圄。

现在看似他这边还处在优势之中,可是南宫适比谁都明白,进不得进,退也退不出去,对面兵力不占优势都能打成这样,这要是大军抵达,他的境况就更加堪忧了。

只要能回周国就能把分散的力量凝聚成一颗铁拳,还能有继续挥拳的机会,倘若是折了这十万余人,周国实力大损,还不一定能面对士气高涨的孟稷。

最让人担忧的,是卧榻之侧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大商。

守城不简单,攻城则更难,前几日孟尝只是示威,放出的那道宛如山峰般高大的火焰巨人,口中烈焰喷吐数十丈不熄,这样的惶惶神威,简直让人心生绝望,让人心底发颤。

但凡孟尝残忍一些,那一口火焰吐息喷吐在他的大军或者城池之中,后果不敢想象。

大军还能坚持的唯一理由,就是对方顾忌自己仁义的名声,顾及天庭众神,和那未知的天道因果,不敢有伤人和。

这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做法,让他感觉极其被动。

他大致清楚孟尝给自家主君信件的内容,仙人的力量太过强大,就不应该和凡人的战争相牵连,不然类似于吕岳那种堪称生物大灭绝一样的能力,一个瘟疫法术造成的伤亡和损失难以估量。

就和生化武器一样,一扫一大片,人命如草芥,有些瘟疫还是那种寸草不生,让大地百年荒芜的恶毒法术,这样的土地就算占领了,又有什么用?

就像现在,周军十五万大军,损兵折将只剩十万出头,对方五万人,偷袭之后折损过半,结果就靠两个非人哉的存在就能扼制住他们的脚步。

这种诸多盘算,不及一人之力的感受,让他内心憋屈,明显异于常规力量的那些存在,简直让他感觉恶心想吐,这和成年人欺负幼童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从内心深处,他赞成孟尝的提议,也打心底佩服这位年轻的伯侯,有野心,也有分寸,仁义之名当之无愧。

提出这个草案的前提,就是他自己一人可抵千军万马,他站的立意和格局很不一般。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河西之地进入了难得的安静时期,大致估算了一番时间,孟尝便起身前往关隘,骑着玉麒麟腾空而去。

会盟期间,两国停战,哪怕孟尝相信南宫适不会做出坑害西伯侯,让年迈的的周国之主陷入背弃盟约的危险,保守起见,该防一手的,依旧要防。

孟稷防线严防死守,金翅大鹏鸟依旧翱翔在九天之上,密切关注着滨州城中守军的动态,随时利用他极致的速度通传军令,接应孟尝随时回援。

同时也防范着滨州内周国军队偷偷撤退。

行至三山关下,原本商军旗帜已经换成了孟、稷旗帜,一脸不忿的卞金龙看着自己儿子,不曾大发雷霆,只是当着初到雄关内的孟尝,苦口婆心的劝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