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已婚妇女,自动加入婚姻受害者联盟

曲繁漪坐在出租车里时心跳很快。她觉得自己真是胆子大了翅膀硬了——

脑子里依然是半个小时前的画面。迟威一脸视死如归脱掉上衣,见她一动不动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宛如一只受惊的猫。

尴尬从脚底蔓延,迟威咳了一声,劝她:“你别光看我。你也脱啊。”

脑子震荡,一片空白。一个可以称之为求生欲的念头在那个瞬间升了起来,她“啊”了一声,下意识阻止:“等等!我去一下洗手间。”

迟威唔了一声,松开手,看着她出了客房。

再之后的情节连曲繁漪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她的心脏狂跳着,压抑不住的胃酸上涌,恶心、反胃、想吐。水龙头开地很大,曲繁漪接冷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再接着她的目光瞄到衣架上自己白天刚换下来的运动服,果断往身上一套。

迟威依然坐在客房,曲繁漪大概进去了十几分钟,他也是懵的,情绪反应过来,忍不住脚趾抠地,他刚才在干嘛啊?

再接着他只听大门“嘭”地一声,脑袋里亮出一记问号“?”

“小漪?”他小心翼翼问了句。

无人回答。家里死了一般安静。

她…真的…跑了……啊?

出租车的风将她吹得清醒了一些,等那股反胃的感觉消失后,曲繁漪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合法丈夫向自己发出性生活邀约,她直接溜了。

她鼓足勇气才敢看一眼手机——没有未读消息。松一口气,又失落下来,他没来找自己。

深夜的北京,她不知道去哪里。大学舍友群里的女孩叽叽喳喳约了吃饭,顺带艾特曲繁漪,“人妻是不是不方便出门哦?”“那肯定了!新婚夫妻诶,忙着幸福!”

她将手机揣进口袋里,深更半夜,能找的人只剩下了一个:“晴姐,现在有时间吗?一起喝酒?”

好在盛以晴秒回:“喝喝喝喝喝!我刚下班,正不爽,我们野一点!去蹦迪吧!你三里屯等我!”

工体 OT 楼下 ,盛以晴见到一身运动服的曲繁漪,噗嗤一声:“你穿这个来蹦迪?”

“出来太着急,我只想透透气。”她瞥她,“别说我,你怎么还背着电脑?”

“没办法咯。”她怪坦诚,揽住她肩膀往边上走,也没问她什么情况,嘴里就下了结论:“别的不说,肯定是迟威的错!”

工体北路这个点算是热闹,连辅路堵得严严实实,路边车子挪一步停一步。OT 的招牌挂在头顶,入口当前,两位人妻却怂了。

说来可耻,曲繁漪和盛以晴活到这个年纪,却都没蹦过迪。甚至在十八岁之前,对于酒吧这两个字,仍心存敬畏,误以为里面充斥着放荡的男女,稍一沾染,便是万劫不复。

越是乖的女孩,叛逆期越是来得晚一些。

这会儿正是夜里 9 点半,按理说应该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然而 OT 的电梯里出来,空荡荡的走道,空荡荡的大门,连狗都没有一个,打瞌睡的保安见了两人一脸蒙圈。

盛以晴颇为自信,将包包往肩膀后一搭:“你好,我们是来消费的。”

大哥的眸光停留在两人装束与曲繁漪手指璀璨的钻戒上,愣了愣,侧身放行。

黑漆漆的走道里转了几个弯,周遭贴着各色霓虹灯带,音乐不轻不重,曲繁漪环顾四周,颇为疑惑,“这么大的场子,一个人都没有?衰败了?”

再往里走一股烟味与酒味,盛以晴与曲繁漪皱着眉头随意找了张卡座坐了,也没人拦着,招呼服务员上酒。

“确实太安静了…”盛以晴想了想,“等会儿,我问问我闺蜜。她是常客。”

这么说着拍了照片发给秋恣宁:“你不是常来么?这地咋一个人都没有,平时你说的那些妖艳贱货哪里去了,挪窝了?”

秋恣宁这个点正窝在家里写稿,一边是酒,一边是烟,家里烟雾缭绕鬼屋一样,见了微信,差点吐血,半天才憋出一句:“盛以晴,9 点蹦迪啊?你太他妈绝了!妖艳贱货这会儿都还没醒呢!谁这么不靠谱把你这个点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