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八章 真面目(1)(第2/3页)

来到村子最里面的一座民宅时,赵宁意外的发现,门外已然躺着一个哀嚎的甲士,进了柴扉,院子里竟然还趴着一个甲士,此人一条腿已经断了,咽喉处有血泉还在涌出。

除此之外,有一对夫妇倒在血泊中。

屋中有打斗,而且非常激烈,沉闷的气爆声不时响起。

一个身材娇瘦、披头散发的年轻妇人,正在跟一个彪悍甲士拼杀,两人都拥有御气境修为,辗转腾挪间,屋中的桌椅瓢盆等陈设或横飞或碎裂。

妇人身手不错,手中横刀明显是抢自院中阵亡的甲士,只可惜与她对战的这个武宁军将士身着符甲,横刀劈在上面全无用处,应付得捉襟见肘,左肩处衣衫列了一条口子,鲜血染红了左臂衣衫。

一个扎着两条两小辫子的五六岁小女孩蜷缩在墙角,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充满惊惧担忧的看着打斗的两人,泪水滂沱。

妇人被一脚踹在小腹,嘭的一下跌靠在土墙上,武宁军修行者趁势而进,手中长刀符文的光芒凌厉刺眼,朝着妇人额头全力斩下!

眼看妇人已是避无可避,这一刀若是落到实处,必然将她的脑袋劈为两半,恐惧令妇人惨白的面容显得格外脆弱,如一朵被风吹雨打即将凋零的栀子花。

长刀落下之前,武宁军将士的身体突然愣住,像是被钉在地上的木桩,妇人意外之余抓住一闪而逝的机会,横刀挥斩向对方的脖颈。

噗的一声,刀锋划开武宁军修行者的脖子,对方眼珠子一动,似乎刚从浑噩中回神,立时丢了手中符刀,捂着咽喉倒在地上,不断挣扎翻滚。

顾不上这个必死的武宁军,年轻妇人捡了对方的符刀,迅速抱起墙角的小女孩奔出门,而后,她便看到了负手站在院子中央的赵宁。

眼角余光瞥见柴扉外,那个原本只是受伤的武宁军将士已然气绝不动弹,妇人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放下小女孩行礼:

“多谢恩公相救,大恩大德,奴家没齿难忘!”

她行完礼,握紧符刀就向外奔,半瞬时间都不曾浪费,脸上刻满了急乱与担忧,迫不及待想要早一些去救援自己的乡亲。

可刚刚出门,她就陡然停住脚步,茫然地四处观望。

村中道路、空地上,随处可见血肉潭水中的甲胄,唯独不见一个站着的武宁军将士。

存活着的村民或者抱着亲人尸体痛哭,或者与父母妻儿相拥而泣,或者呆在原地像是没了魂魄,没有任何一个武宁军来祸害他们。

凝神细听,年轻妇人再没听见武宁军将士横行霸道的动静。

她一头雾水的转过头,询问性地看向赵宁。

“村中已无军士。”赵宁简单说了一句。

妇人紧绷的身体顿时松懈下来,手中符刀当的一声掉在地上,纸白的面色泛起一阵红晕,嘴角溢出许多鲜血,身子晃了晃当即就要栽倒。

赵宁过去扶住她,凑近了这才看清对方披散乱发下的面容,五官清秀眉眼娇媚,被鲜血染红的双唇犹如点睛之笔,让她有了一张凄美艳绝的脸。

“多谢......恩公......”

勉强说完这句话,妇人脑袋歪向赵宁胸前,闭目昏厥过去。

......

半日后,村子中幸存的百姓,草草掩埋过亲人,带着简单的行礼,踏上了前往宋州的路途。他们不敢有任何停留,害怕武宁军大队人马赶来。

妇人拉着小女孩走在赵宁身边,若不是挽着妇人发髻,赵宁大概不会把她当作已婚之人,委实是非常年轻。

据她自己所言,她自幼丧父,年少丧母,家境贫寒与长兄相依为命。

后来长兄娶了媳妇,可惜嫂子对她并不怎么好,嫁到夫家是为了给病重的丈夫冲喜,结果没起到什么效果,婚后丈夫依然一直躺在病榻上,没过多久还是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