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五章 登门应聘(第2/6页)

季聂提根本不相信古城这回事。但他也对当年发生的事没法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是第三次到云梦泽去。个多时辰后,他们将到达湘水的渡头湘君渡,再乘木筏渡河。

他真希望可以生擒薛廷蒿,从他口中问出当年发生的事,他很想知道真相,因为他清楚夫猛绝不是凤公公认为的那种人。他和夫猛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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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娘半卧在躺椅上,享受她每天最惬意的时光。此时她刚睡醒过来,精满神足,梳洗后到红叶楼的贵宾厅,接见青楼各执事级的人员,听取当日的情况,发布指令,好让开门营业后一切能顺利运作。

两个粗壮的仆妇正为她推拿按摩,活血行气。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感到一切是由自己去掌握。

当把门的谭德进来告诉她又有画师来见,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谭德把他赶走,到谭德说这个画师似有别於其他人,是从京师来的名师,她终勉为其难的答应见他。

整个大计是百纯想出来的,就是聘请高明的画师,为挑出来最红的八位姑娘绘制肖像,於红叶楼庆祝成立十周年的庆典时悬於红叶堂两边,任由客人在画旁题字赋诗。照百纯的想法,只要其中有一首诗能传诵四方,可把红叶楼提升至如岳阳楼般的地位份量,如《岳阳楼记》之於岳阳楼。

只可惜没有一个画师过得周胖子那一关,更遑论要求更高的百纯了。

现在距离庆典不到十天的时间,整件事已刻不容缓,如果这个画师再不争气,只好放弃计划。

谭德领着那个画师进入厅堂,艳娘一眼看去,立即心中暗骂。

她看男人的方法很简单,只分四类人,就是有钱的和没钱的,好看的或不好看的。而根据她多年累积的丰富经验,她这个分类错不到哪里去。不论是哪类人,最后都是那副劣根性,管他表面如何道貌岸然,又或一副急色鬼的模样,否则不会到青楼来胡混花费。

眼前的画师可归入好看的一类,却肯定是穷光蛋,故而千里迢迢从京师远道而来。她忍不住心中暗骂,是因看破这家伙是个好色鬼,且是花丛老手,那双贼兮兮的色眼在瞧到她的一刻,上下巡逻,先用尽眼力的看她的腿和腰身,最后注视她的脸庞。

艳娘故意装作看不到他,仍在检视拿在手上订购酒菜材料的大迭账单。

那画师躬身施礼,恭敬的道:“京城画仙郎庚,特来向大管家请安问好。”

艳娘心忖这家伙的动作颇为潇洒好看,又说得一口漂亮的京腔,可惜只是个自命风流的穷画师,仍不去看他,皱眉道:“甚么画仙画圣,是你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是当别人恭维你的话是真的。”

郎庚毫无愧色,盯着她丰满的胸脯色迷迷的道:“我是画仙还是银样蜡枪头,大管家一试便知究竟,保证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艳娘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勉强板着脸孔,骂道:“管你是甚么货色,竟敢来调侃老娘,是不是想我扫你出去?”

郎庚慌忙道:“大管家息怒。在下最见不得漂亮的女人,大管家请原谅则个。”又咧嘴露出上下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化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不过大管家可以放心、在下这个人最公私分明,工作归工作,最懂守规矩。在下这回来应徵画师,是要为我们以绘画为生的人吐气扬眉,不致被人看扁。”

艳娘没好气的道:“这三个月我见过你的同行不下三十人,有哪一个不是说自己天下无敌,画出来的却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你少和我嚼舌头。”事实上她对这个色鬼画师已略增好感,他绕了一个弯来赞自己漂亮,捧拍得恰到好处。

郎庚不但对她的嘲讽不以为意,还似非常受落,嘻皮笑脸的道:“在下的画技如何,是没法骗大管家的,只要大管家教人找来纸笔墨和清水,让在下为大管家挥笔写一卷美女卧图,大管家就晓得在下是如何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