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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的结论是,她疯了,毫无疑问的,但她的钱可没疯,钱是门房最爱的东西,更何况,她疯了是她自己的事。几个钟头里,欧斯特拉柯娃变得甚至比在莫斯科时更狡猾。门房的丈夫上楼来——他是个土匪,比老山羊还糟——看在更多钱的分上,修好了她前门的锁链。明天,他会装上窥视孔,也是为了钱。门房答应替她收邮件,并在特定的时间送上来——早上十一点整,下午六点整,两短声门铃——为了钱。欧斯特拉柯娃勉强打开洗手间的小通风扇,只要站上椅子,就可以随时监看楼下的庭院,知道谁来谁走。她送了一张短笺给仓库,说她身体不适。她无法移动她的双人床,但她用枕头和羽绒被,铺成了一张睡椅,像鱼雷一样,穿过客厅敞开的门,直对着前门。她所必须做的,就只是躺在睡椅上,用靴子瞄准入侵者,以靴子形成的准线开枪,如果她没轰掉自己的脚的话,她就能在入侵者企图扑上来时,让他毫无防备地挨上一枪。她拟定详尽的计划。她头痛欲裂,像有猫在脑袋里发春似的大吵大闹,只要头移动得太快,她的眼前就会一阵暗黑,她发起高烧,有时甚至还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但她拟定了详尽的计划,她作好了自己的部署,直到将军或魔术师来,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莫斯科。“你必须靠自己,老笨蛋。”她大声地告诉自己,“没有人可以依靠,只有你自己,所以面对现实吧。”

欧斯特拉柯娃把一张葛利克曼和一张欧斯特拉柯夫的照片放在身旁的地板上,一个圣母玛丽亚的雕像放在羽绒被里,开始了她第一夜的守望,她向一大群圣徒祷告,当然包括圣约瑟,希望他们会送来她的救主,那位魔术师。

水管上没贴任何给我的信息,她想,甚至也没有警卫的辱骂声来唤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