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狼人III(第2/3页)

高尔顿·奈:我们必须十分小心。早期爆发的人群都必须被限制在夜间时段里,从任何一例白天时段发生的感染病例上都可以追查出同夜行者的直接接触。由于太多的这种接触都属于所谓的“隐蔽性”接触,绝大部分都涉及了毒品和性接触,所以受到感染的昼行者需要过很长时间才能发现并说出自己的病症。

杰恩·麦里斯:在口水虫出现之前,只消一分钟的时间全城就可以进入戒严状态,顶多一分钟。晨禁警报一下就炸开了——先是十分钟的警告,接着就是一分钟的警告。晨禁铃响了起来,有人还在大街上晃悠着,这时交通摄像头就将他们抓拍了下来,还有他们的车牌,然后政府的比对程序就会给他们送来一张大罚单。不是五百,就是一千,罚款的多少取决于你的非法越界记录。

口水虫出现了,接下来警方就将以前的一分钟警报延长到了十分钟,好让他们有时间在大街上进行步行搜索,以确保没有口水虫潜伏在报刊亭或者停泊车辆的背后。有一次,一个口水虫大白天地躲在灌木丛后面,然后对一群四年级的小学生发动了袭击,在那之后晨禁铃就从十分钟延长到了整整一个小时。要我说,这也太过分了。

老驴·纳尔逊:你有没有过哪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额头鲜血淋漓,方向盘也被撞掉了?听着晨禁警报醒来,眼睛还被鲜血给糊住了,你干过这种事情吗?车也报废了?安全带几乎把你劈成了两半?让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喜欢乱开枪的晨禁队正走在街上,而你就被困在这条街上,你干过这种事情吗?一队令人毛骨悚然的义务警员正在搜寻清理你这号睡眼蒙眬头昏脑涨的夜行者,一旦发现就直接击毙。

高尔顿·奈:他们变成了生物版的人体炸弹,宵禁晨禁交替的时候,这些疯疯癫癫的所谓的恐水症患者还摇摇晃晃地到处逛荡着。

杰恩·麦里斯:口水虫应付得了夜晚。白天就不行了。可是,当清晨的警报声响起时,他们却再也不知道要躲回到家里去,有人一见晨禁警队就躲藏起来或拔腿就跑的话,警队会做出最糟糕的判断,然后就直接把人给射杀了。

要我说,在这种时候也就是子弹才治得了口水虫。

菲比·特吕弗博士:1940年,芝加哥大都市区的四百名男子被悄悄地传染上了疟疾,这样公共卫生部门的工作人员才有机会对这种疾病的新型治疗方法进行测试。

老驴·纳尔逊:你知道白天有多恶心吗?从一辆已经报废的车的前座爬到后座上,就在这时,一大帮端着枪的职业杀手正列队朝你走了过来,你干过这种事情吗?藏在一堆垃圾下面,就在自己的后座下面,塑料座套,脏衣服,吃剩下的快餐,数着自己的心跳,免得心脏给蹦出来,自己给吓破了胆,然后在一阵枪林弹雨中蹿过一条街,你干过这种事情吗?

最长一次你数了多少下自己的心跳?你数到过一万下吗?两万?四万一千二百三十四呢?

高尔顿·奈:对此我表示同情,但是我们必须为孩子们着想。我们自己的家人。市民都有自己的责任在日常生活中尽可能地减少自己接触危险疾病的可能性。正派并且对社会有益的成员都负有保护下一代的责任。

我们的孩子才是真正的未来。

菲比·特吕弗博士:自1963年起,在纽约斯塔腾岛专供存在发育性障碍的儿童提供住宿的威娄布鲁克公立学校里,工作人员开始有意给身体健康的孩子传染肝炎病毒,这样做的目的在于测试γ-球蛋白对这种疾病的作用效果。三年间,学校工作人员反复地给这些孩子注射病毒剂,直到经过公众的强烈抗议,该项目才于1966年终止。

老驴·纳尔逊:在大晴天里,在停在路上的车里,车窗还全都关着,你知道这得有多热吗?埋在一堆垃圾下呢?听到全城的人都在你身边走来走去呢?一个天生的夜行者,这一辈子在太阳底下都没待够六个钟头,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德性吗?你糊着一脸的鲜血和臭汗,瞪着一双又肿又青的眼睛从一辆撞毁的车子里爬出来的时候,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吗?你觉得他们多快就能击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