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3/4页)

“蜜蜂是死亡和再生的象征,因为人们相信他们在冬天死去,而在春天又会再生……”在他搜肠刮肚进行回忆的时候,眼睛还一直不停地转着。“还有,蜂蜜代表仁慈的基督,它的毒刺代表审判者基督……它还与圣母玛利亚有一些关系,但是我记不清了。”

“你再想想。”

菲尼安打了个响指,“是的,她的贞洁——没错,跟她的贞洁有关系。因为人们认为蜜蜂是从花里面找到自己的下一代,而不是由卵孵出来的。”

“嗯。所以它们跟乱七八糟的有性繁殖无关。”

“但是,你确实知道蜜蜂是如何繁殖的,是不是?”

“你告诉我吧。”

“在蜂巢里,所以的工蜂都是雌性的。而雄性的——雄蜂,在一生中只有一个目的——与蜂王交配,但是雄蜂使蜂王的卵受精以后,一种奇怪的现象就会出现。”

“什么现象?”

“所有的卵都会孵化成雌性的蜜蜂。”

菲尼安不知道这种想法与我以前关于纽格兰奇修道院的猜测是多么的相似。我再次拿起放大镜,“好,咱们仔细地看一看其他一对柱头上的植物雕饰。”我透过棱镜观察,“我不敢相信!”我说,把放大镜递给菲尼安。

“树叶……浆果……”他吃惊地望着我,“这不是冬青吗?”

“非常正确,就是冬青。”我忧郁地说道。

“蜜蜂和冬青放在一起,是不错的装饰,有没有别的意思啊?它们是彼此独立,还是有着某种联系?”

菲尼安似乎忘记了冬青与那些死人之间的联系,但是,我想我最好还是循着他提问的程序往下走。“我猜我们现在已无法掌握中世纪的人如何去解读那些雕饰的情况了,就像他们无法理解我们文化中的某些符号一样。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一个圆——不,倒不如说一个环。如果我问你和一个中世纪的人:环代表什么,你们很可能会回答‘永久’。因为那是各个世纪都共同拥有的概念。但是,如果我给你们看一面白旗上面有蓝、黄、黑、绿和红五个不同颜色的环相连,那么这对他来说毫无意义而对你却意义重大。”

“奥运会。”

“当然。而且不只是奥运会这个概念,还有一整串的电视图像和记忆,以及奥运会经常产生的一系列问题:兴奋剂、业余身份的定义、商业化,等等。然后是一个伟大的愿望,由五环所代表的五大洲通过体育运动实现团结。只要一看到相互交错的五环,你就会产生这种想法。”

“因此,当中世纪的人们看到石刻或者彩色玻璃窗上的图案,他们不仅会读出其中任何一件的明显意义,而且很可能会理解若干层次的附加意义。当这些形象一起呈现时,它们就会以各种形式相互作用,因而使复杂信息的潜力成倍增长。比如说冬青——你以前说过,它保护圣家族免遭希律王士兵逮捕,它的浆果代表基督的血,它能够把梦魇从年轻女性的床边赶走,等等。那如果把这些意义跟蜜蜂的象征意义掺杂在一起,你会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了。”他说。

“首先,教堂门口的罗曼式建筑是反映审判场景和警示人们各种罪恶后果的最佳场所。因此,我们现在很可能处于这一范围。这种特定的石头训诫似乎与乱性联系紧密,充斥着对原罪后果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