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7/7页)

一队巡逻兵正在圣-尼古拉斯公园门口进行安检,行人们只有过了他们安检后方能入园。我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也从没想过到竟会有比我年老的征兆还沮丧的事情。这队巡逻兵有四人,领头的是一位年轻军官。队员都长得很粗野,身上还留有马厩的味道。军官盯着每一个过路人,脸上是他们海边安第斯人那般通红。检查完我的身份证和记者证之后,他问我篮子里装着什么?我说:“是一只猫。”他便想看下,我小心翼翼地掀开篮子上的盖子,以防它逃跑,但有位 军爷想确认下篮子底下是否还有其他物件,我的猫却不配合,爪牙乱舞起来。军官阻止了他,说道:“它是只名贵的安哥拉猫啊!”然后便抚摸了下它,嘴里好似念着什么。猫没有攻击他,也没不把他当回事。军官继续问道:“它几岁了?”我答道:“不大清楚,是有人刚刚送给我的礼物。”军官说:“因为我看它好像年纪比较大,所以我才问你的,可能十岁?”我想问他怎么知道的,还有其他一些事情,但是由于他那严肃的外表,以及斯文的回答,我不想和这种人交谈。军官接着说道:“我认为它曾经被遗弃过,而且经历过许多。注意:不要让它适应您,而是要您去适应它,开始随它去,然后你就能赢得它的信任了。”军官随后合上盖子,然后问我:“您是做什么的?”,“记者”,“从几时开始?”我告诉他:“都一个世纪了。”他说:“我相信。”然后我们握了下手,然后他用一句既是劝告也是威胁的话和我道别:“多多保重”

中午我切断电话,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瓦格纳的单簧管和管弦乐狂想曲,德彪西的萨克斯曲,布吕克纳的弦乐五重奏,这个在他灾难般的作品算是一个伊甸园式的绿洲(la rapsodia para clarinete y orquesta de Wagner, la de saxofón de Debussy y el quinteto para cuerdas de Bruckner)。突然间我发现我在书房中已被黑暗包围,感到桌底下有个滑溜溜的物体在移动,我觉得那不是活物,而是一个从我脚上拂过的超自然生物,我突然喊着蹦了起来。原来是我的猫,它有着羽毛般光亮的尾巴,神秘而缓慢的步伐,以及神话般的血统。一想到这间我一个人住了这么长时间的屋子里竟还有如此一个非人活物时,我立刻汗毛竖起,冷颤不止。

大教堂的大钟敲了七下,时钟已经拨到早上七点。粉红色的天空中只嵌有

一颗闪亮的星星,江上的大船响起了令人忧郁的笛声开始出发,我感到我喉咙深处正在思索着爱情的戈耳迪之结 如何打起,如何解开?(西班牙语:nudo gordiano,英语:Gordian knot戈耳迪之结 意为 难解的结、难题、难点,“斩断戈耳迪之结”意为“快刀斩乱麻”,“大刀阔斧,果断处置”。)。我受不了更多的思索,于是拿起电话,这时候心都蹦到口边了,非常缓慢地戳了四位电话号码的数字,因为这样就不会打错电话,三声铃声之后,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真的很紧张,喘了口大气后对她说:“喂,请原谅我这么早就来打扰您。”对方也没发怒,说道:“没关系,我正等着你的电话。”我提醒道:“我希望那女孩等我时要像上帝给她生命时那样干净光洁,不要再在他脸上涂那么多东西。”老鸨沙哑地笑道:“就照你吩咐的办,但是你也应该放弃享受一件一件脱她衣服的乐趣,老娘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糟老头就爱干这龌龊之事。”我答应道:“我知道了,他们这么的原因是他们正越变越老了。”老鸨应了声,认为这个回答不错,道:“好,今天晚上十点整,因为在此之前她可以降温蓄力,咱们到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