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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鲤做了个深呼吸,握紧方向盘,右脚一踩油门,只听“碰——”的一声,他们的车头撞在前面的车屁股上,对方被抵了半米远,后面保险杠凹进去一块。

  曾鲤被自己制造出的震动惊了一下,愣了须臾。

  “调头。”艾景初适时地提醒她。

  “哦。”她急忙飞速地打满方向盘,拐弯。没想到自己太紧张了,技术有失水准,第一下居然差点撞到路边的花坛上,她又迅速地倒车,第二次才成功调了一百八十度。

  等他们扬长而去的时候,曾鲤从后视镜看到那对男女气急败坏地从车里又一次下来,女的还是在破口大骂,但是骂得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

  因为心里有鬼,她的车速很快,甚至于那个路口不能左拐,她也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

  过了好几公里,看到后面没有任何异常,曾鲤才选了一条僻静的小街道,踩刹车停了下来。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停车的第一件事情是跑到前头去看看。

  幸好,车没有什么大碍,应该说比对方的伤轻多了,前面有点掉漆,还有就是大概撞上去的那一刻角度有点歪,所以右边的车灯外罩破了。

  曾鲤转头看站在身侧的艾景初,问道“我表现得怎么样?”

  艾景初挑了挑眉,“比我预想的狠了点。”

  曾鲤回去之后,第一次没有独自喃喃自语地回想着那些骂她的话。因为咖啡馆有点忙,她又去了Carol’s,将好心情告诉了马依依。

  “你没说替他修?”马依依问。

  “说了,他不让。”曾鲤答。

  “艾景初真是个怪咖,一个大男人居然怂恿你做这种发神经的事情。”马依依一边皱着眉,一边擦杯子。

  曾鲤笑了下,将那些透亮的杯子一个一个搁起来。

  如果当时他一句话不说什么也不做,那么她会觉得很正常,因为他毕竟是个男人,不能参与到女人的战争中去;又如果,像那一刻她拽住他时候,她误会的那样,要是艾景初下车替她出气,那么她会觉得这人很够朋友。

  可是无论选择前者还是后者,也许等她冷静下来之后,这男人最终留给她的印象要么是太没义气,要么是太冲动。

  偏偏他都不是。

  如果他能够被人猜中,大概就不是艾景初了。

  他教她,如果你骂不过人家,你可以用别的方式还手。不知道怎么的,很简单的规则,她却比别人体会地迟了点。

  “你们这是杀敌三千,自伤八百。损人又不利己。”

  “可是真的很痛快。”曾鲤笑。

  “小鱼,”马依依突然说,“你这么继续下去,小心会爱上他。”

  曾鲤脸色微变,“怎么可能!”

  她发过誓,这辈子只会爱一个人,永远不变心,和她妈妈绝对会不一样。

  刚才,曾鲤帮着艾景初取下那两张CD,继续完成李主任交待的任务。他家住在空军司令部的家属院里,停好车后走到外面打车还有好长一截路。

  于是艾景初陪着她,将她送回大街上。

  夜风有些大,曾鲤的头发被吹得凌乱飘散,把脸都遮了起来。她用手拨了几下,想起之前艾景初还给她的那个发圈。接着,她将发圈先套在手腕上,再抬起双手,随意地用指头拢了拢头发。

  她手腕上还挽着自己的包。因为一大早就出们了,包里还装着复诊之前用的牙刷牙膏杯子什么的,又沉又大。她的举动便显得笨拙了起来,便胡乱两三下扎了个糟糕的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