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2/5页)

爱玛很高兴,若不是埃尔顿太太的声音从起坐间传来,阻止了她,使她赶紧把她所有的友好感情和良好祝愿压缩在一阵非常、非常热诚的握手之中,她真会马上就表示不是没话可说。

贝茨太太和埃尔顿太太在一起。贝茨小姐出去了,这说明了刚才为什么那么安静。爱玛本来很可能会希望埃尔顿太太在什么别的地方;可是她这时的心情让她对任何人都有耐心;因为埃尔顿太太特别客气地迎接她,她希望这次见面对她们俩都没有害处。

她不久就相信自己看透了埃尔顿太太的心思,明白为什么埃尔顿太太也跟她自己一样兴高采烈;那就是因为受到了菲尔费克斯小姐的信任,认为自己知道了别人还不知道的秘密。爱玛立即从她脸上看出了这种迹象;在向贝茨太太问好,并且现出在聆听这位善良老太太答话的神态时,爱玛看见她露出急切而神秘的神情把她显然在念给菲尔费克斯小姐听的那封信折起来,放回身边那个金紫两色的网袋,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说:

“我们改天再把它念完吧,你知道。你跟我有的是机会。事实上,主要的部分你已经全都听到了。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斯太太接受了我们的道歉,没有生气。你瞧,她信里写得多么叫人愉快。啊!她真是个可爱的人儿!你要是去的话,一定会喜欢她的。一句话也不再说了。让我们小心行事——我们处处得谨慎小心。嘘!你记得那几行——这忽儿,我把那首诗忘了:


‘因为在关系到一位女士的情况下,

你知道,其他的一切都让位。’[1]


我说,我亲爱的,在我们这情况下,女士,读——呣!对聪明人说的话。我兴致很高,是不是?可是我要让你在斯太太这件事上放下心来。你瞧,我讲的情况已经让她完全心平气和了。”

在爱玛只是回过头去看看贝茨太太的织物时,她用半似耳语的声音又补充说:

“你会看到,我没提名字。啊,没有!谨慎得像个大臣。我处理得好极了。”

爱玛没法怀疑。这显然是夸耀,一有机会就重复。在大家融洽地谈论了一会儿天气和威斯顿太太以后,她发现埃尔顿太太突然对她说:

“伍德豪斯小姐,你看我们这位漂亮的小朋友不是完全复原了吗?你看,她的病治好了不是给了佩里最高的声望吗?”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瞟了简一眼。“说真的,佩里让她复原,快得真是惊人!啊,要是你像我这样,在她病得最重的时候看到过她那就好了!”趁贝茨太太同爱玛说话时,她又耳语道,“我们一字不提佩里可能得到的帮助;一字不提从温莎来的某一位年轻医生。啊!不,佩里会得到全部的声望。”

“在游博克斯山以后,伍德豪斯小姐,”她马上又开始说,“我几乎不曾有幸看到过你。那次游山真是快活。但是我想也有些欠缺。看起来并不——那就是说,有一个人的情绪似乎蒙上了一点儿愁云。至少我是这样看的。但是也许我看错了。不过,我想,还是达到了目的,可以引诱人们再去游览。趁天气好,我们原班人马再重游一次博克斯山,你们看怎么样?一定得是原班人马了,你们知道,完全是原来的几个,一个也不例外。”

说完后不久,贝茨小姐进来了,爱玛见她回答自己的第一句话时困惑不安,不由得感到有趣。她想,那也许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又急于要把一切都说出来的缘故。

“谢谢你,亲爱的伍德豪斯小姐,你真太好了。没法说——对,真的,我完全理解——最亲爱的简的前途——那就是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她是完全复原了。伍德豪斯先生好吗?我真高兴。我完全无能为力。你看我们这儿几个人真是快活。对,真的。可爱的年轻人!那是说——那么友好;我意思是指善良的佩里先生!对简那么关心!”埃尔顿太太能来这儿,她显得特别高兴,从这一点,爱玛猜出,一定是牧师家对简有过不满,现在和好了。她们又耳语了几句,至于谈的什么,那就没法猜了。然后埃尔顿太太用稍大一点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