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8/10页)

第二个选择是立刻做开膛手术,靠目视取出子弹。但那也会有很高的风险。因为伤害的具体程度仍然不清楚,而且也可能是非常致命的。

他选择了第三种方式——二十四小时内不再进一步干预。尽管到目前为止,恢复知觉已经耗费了老人大量的体力,但他还是有望恢复部分知觉并且稳定下来的。这可以使开膛手术有更高的成功率。

然后,将军被移往重症监护室。探长和医生商议的时候,他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颈部一侧是中心静脉导管,另一侧是静脉套管。鼻镜式氧气管向上伸入鼻孔,确保持续不断提供氧气。床边有台监视器,上面显示着血压和脉搏,一眼就可以看到心跳状况。

最后是一根胸腔引流管,在左腋窝下的第五、第六根肋骨之间。它可以截住被打穿的肺部不时泄漏出的空气,并将气体向下导入地板上一个大玻璃罐内,玻璃罐里盛了三分之一的水。气体排出胸腔,从水底冒出来,形成一个个气泡,浮向水面。

之后这些气体也不能被送回胸膜腔,否则会造成肺衰竭,导致病人死亡。病人必须通过鼻孔内的氧气管吸氧。

豪尔探员被告知,几天内都绝对不可能有机会和将军说话。他随后离开,回到急救中心入口后面停放着的车里。他让林迪替自己开车,他得打几个电话。

他首先打给那个杀手穆罕默德・巴里就读的威洛比学院。探长拨通了招生办主任的电话,请主任帮他核实巴里先生是否是威洛比的学生。主任确认了,一点都没犹豫。但当他告诉她安妮公主高尔夫球场所发生的事情后,电话那边的人惊讶得说不出话。

他告诉电话那边,今天早上这起凶杀案杀手的身份还没有对媒体公布。他二十分钟后到学校。他需要主任届时准备好这个学生的所有档案记录和他宿舍的钥匙。这期间,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这个学生在密歇根的父母。

第二个电话是给指纹鉴定处的。是的,他们从停尸间弄到一套质量非常好的十个手指的指纹,并且通过自动指纹识别系统进行了比对。没有匹配的,死掉的这个学生没在系统里。

如果他是个外国人,移民局就会有记录,上面会有护照申请时间。不过情况渐渐明了了,巴里先生是美国人,他的父母是移民。但他们是从哪儿移民来的呢?生为穆斯林,或者皈依伊斯兰教的人,谁给他改的名?

第三通电话打去了弹械鉴定科。瑞士造格洛克十七式手枪,装满的弹夹,打了五发。他们正试图追踪枪械登记的持枪人。枪的主人不是巴里,而是住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的什么人。枪是偷来的?买来的?学校到了。

死掉的这个学生是索马里裔。威洛比学院认识他的人说,大约六个月前,他似乎性情大变。原本蛮正常的一个学生,外向、活泼,之后变得沉默寡言、离群孤僻,像个隐士。主要的原因可能是宗教。学校里还有另外两个穆斯林学生,不过他们没有变成那样。

死者不再穿牛仔裤和防风夹克,开始喜欢穿长袍,每天上课都会抽出时间做五次祈祷。他的这种行为得到了准许,校方没有任何异议。这里对宗教信仰非常宽容。他慢慢蓄了须,黑色连鬓的胡子,非常浓密。

这是今天第二次,雷・豪尔发现自己在搜查另外一个人的私人物品,不过和之前那次完全不同。除了工程学的课本,所有的书本上都是阿拉伯语的文章,豪尔探员一个字也看不懂,只能全部收走。关键是那台电脑,至少可以让雷・豪尔知道他之前在做什么。

他找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布道,说的不是阿拉伯语,而是流利的英语,非常有说服力。布道者脸上戴着面具,两眼炯炯有神,号召人们顺从安拉,做好万全的准备来侍奉真主,为他而战,为他而死。还有最重要的,为他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