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第3/3页)

上滩被“阿格尼丝”飓风淹没之前,经历过一次无名的干旱。买卖刚结束,土地还没划分好,上滩的母亲们打开水龙头,放出来的都是泥。枯井和浑水吓坏了她们,她们放弃了海边的景色,申请了住房及城市发展部利率为百分之二的按揭贷款。雨水也没什么用了。烦恼,失业,干旱过后的飓风,沼泽地变成了干裂的泥蛋糕,连蚊子都不愿待了——我觉得这一切不过就是生活的本来面目。他们把那块地方称作滨海社区,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开发商最初打算卖给越战老兵和退休的白人,但当领取食物津贴的失业者以这里为目标时,教会和反歧视运动组织就忙了起来。福利救济帮助了一些人,直到城市重建计划开始实施。然后到处都有了工作机会。现在住在这里的人,很多都是坐车去二十二英里以北的办公楼或医院实验室上班的。他们穿梭于这些便宜的漂亮房子和购物中心、电影院之间,心中快乐得没有一点阴郁,更不会有关于警头怪的记忆。

我也并没有想到它们,直到我开始思念柯西家的女人,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终于杀死了彼此。除了我之外,谁会知道她们是不是死在那里了——其中一个趴在楼梯上呕吐,手里的刀刚刚割断了给她下毒的那个人的喉咙?或者其中一个开枪打死对方,然后就中风倒在冰箱前面活活饿死了?好几天都不会有人发现她们。要等到桑德勒家的男孩来要每周工钱的时候。我想我得把电视关上一会儿了。

我曾经看见她们中的一个开着那辆锈迹斑斑的奥斯莫比汽车,要么去银行,要么偶尔来我们这里点一份索尔兹伯里牛排。除此之外,她们很多年都没离开过那座房子。自从其中一个提着沃尔玛的购物袋回来之后,她的双肩明显被鞭打过,她带出去的白色新秀丽旅行箱也不见了。我原以为另一个会当着她的面狠狠把门甩上,但是没有。我猜她们明白彼此是半斤八两。她们比多数人都刻薄和冷漠,别人也懒得理睬她们。

她们像女王一般住在柯西先生的房子里,不过自从不久之前,那个穿着内裤一样短的裙子而且压根没穿内裤的女孩搬进去,我就开始担心她们会留下我一个人,靠着老掉牙的故事过日子。我知道那很无聊:不过是又一个编出来吓唬放荡女人、管教任性小孩的故事。但我也只有它了。我知道我需要其他的故事。更好的故事。比如无耻的女人们如何毁掉一个好男人。我可以把那个故事哼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