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3页)

“您好,”他说,“您是简·马普尔小姐吗?”

马普尔小姐把视线从她的编织活儿上挪开,看着总警督戴维。

“对,”她说,“我就是马普尔小姐。”

“希望您不介意我跟您谈话。事实上,我是个警察。”

“真的?我希望这里没什么严重的问题吧?”

老爹赶忙长辈般地劝她放下心来。

“噢,用不着担心,马普尔小姐,”他说,“根本不是您想的那种事情,没发生失窃案或任何类似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心不在焉的教士出了点麻烦,仅此而已。我想他是您的一个朋友——彭尼法瑟教士。”

“哦,彭尼法瑟教士。他几天前还在这儿。是的,我认识他已经很多年了,但交往不深。正如你所说的,他确实非常心不在焉。”她有些感兴趣地加上一句:“他又干了什么?”

“嗯,礼貌一点来说,他走丢了。”

“哦,天哪,”马普尔小姐说,“他本来应该去哪儿?”

“回到他在教堂街的家,”老爹说,“但他没有。”

“他曾告诉过我,”马普尔小姐说,“他要去卢塞恩开一个会。我想是关于死海文献的会议。要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研究希伯来文和阿拉米文的学者。”

“是的,”老爹说,“您说得对。那是他——嗯,那是大家以为他会去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他没有到过那里?”

“没有,”老爹说,“他没去。”

“噢,”马普尔小姐说,“我想他记错了日期。”

“很可能,很可能。”

“恐怕,”马普尔小姐说,“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头一次发生。有一次我去查德敏斯特同他一起喝茶,他却没在家,那时他的管家就告诉过我,他有多么心不在焉。”

“我想知道,他待在这儿的时候,有没有跟您说过任何可能给我们提供线索的事情?”老爹问道,他说话的语气轻松而且满是信任,“您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除了卢塞恩会议之外,他有没有碰到朋友,或者制订一些计划?”

“没有。他只提到了卢塞恩会议。我想他说是在十九号,对吗?”

“那是卢塞恩会议召开的日期,对的。”

“我没特别注意日期。我是说——”像大多数老年妇女一样,马普尔小姐这时有点儿被绕进去了,“我觉得他说的是十九号,或者说,他可能说的是十九号,而与此同时,可能他指的十九号实际上是二十号。我的意思是,他可能以为二十号是十九号,或者以为十九号是二十号。”

“嗯——”老爹说,他也有点晕乎。

“我这表达太糟糕了,”马普尔小姐说,“我的意思是,像彭尼法瑟教士这样的人,如果他们说星期四要去某个地方,你应该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他们不是指星期四,他们实际上指的可能是星期三或星期五。通常他们能及时发现,但有时候却不能。我那时还想呢,这样的事情肯定又发生了。”

老爹看上去有点迷惑。

“听上去您好像已经知道了,马普尔小姐,彭尼法瑟教士没去卢塞恩。”

“我知道他星期四不在卢塞恩,”马普尔小姐说,“他整天——或者说大半天都待在这儿。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当然了,尽管他可能对我说过星期四,他指的实际上却是星期五。他肯定是星期四晚上拎着他的英国欧洲航空公司手提包离开这儿的。”

“非常正确。”

“我那时以为他是要去飞机场,”马普尔小姐说,“所以看到他又回来了我觉得很惊讶。”

“对不起,您说‘又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噢,我是说他又回这儿来了。”

“现在,让我们把这件事理理顺吧。”老爹很小心地以一种愉快追忆的口吻轻描淡写地说道,“您看见那老家——我是说,您看见彭尼法瑟教士晚上早早地拎着过夜用的小旅行袋离开这儿,就像您认为的那样,去飞机场。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