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爱并不是占有和荒唐的借口(第2/3页)

左思脸上被她长长的指甲划出一道红痕,很是生气,一把将她推在地上,厉声喝道:“钟笔,你需要冷静。”

钟笔力气尽失,坐在地上呜咽出声,掩面而泣,长发散下来遮住了脸,可是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滴一滴溅在地毯上。左思见她这样,心蓦地一软,双手环抱住她,“纱纱,我们有左学,就这样相濡以沫、白头偕老,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追求那些虚无缥缈、遥不可及的东西?比如自由,比如爱情——

只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幸福随处可见。

可是钟笔不想要这样自欺欺人的幸福。她绝望的摇头,“不——”她不要永远在他的淫威下丧失自我,暗无天日。她要带着左学离开,重新开始。她还年轻,人生还很漫长,不能就此麻木不仁、自暴自弃。她要洗心革面、脱胎换骨,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使得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是张说面对成千上万的观众说的那句“不是风动,不是幡动,那是我的心在动”。他在耳旁轻声问“钟笔,这么些年过去了,你可曾听见?”她心动神摇,幡然醒悟。钟笔,你要勇敢地站起来,冲破压在头顶的这股恶势力,永不屈服,永不妥协。

顿时,她觉得整个人重新活过来一般,斗志昂扬。

左思为什么喜欢她?喜欢的也许就是她这股泼辣、新鲜、蓬勃的生命力,为他日渐枯槁的残余之年带来无穷无尽的惊喜和刺激。他在她身上感受到久违的人气。他不顾钟笔的反对,硬是把她从地上拽起,单手托住她的腰,“我送你回去。”语气不容反驳。

钟笔拼命挣扎,衣衫不整,头发蓬乱,长长的指甲连根翻起,血肉模糊,顿时痛彻心扉,“我死也不要你送——”可是没有用,她被左思身后两个体型剽悍的保镖毫不留情丢进车里。

车子不紧不慢往前开动。左思搂着她,随意问:“左学呢?最近听不听话?”她不回答,冷着脸,眼睛看着窗外。既然反抗没有用,她不再挣扎,只得任由他亲近。形势比人强,她不是没有眼力见儿。跟左思逞强,没有人讨的了好。

左思并不介意她的冷淡,捏住她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咦,胖了些哦。”看来她在北京过的如鱼得水,很是自在嘛。

钟笔多年与他针锋相对,不习惯和他有肢体上的接触,更何况这样的姿势令她觉得自己像个廉价的妓女,一把将他的手推开,冷冰冰说:“关你什么事!”左思不知为何,居然笑起来,瞟了她一眼,“我喜欢。”

钟笔气得浑身颤抖,使劲掰他放在腰上的手,“放开——”她整个人处在即将失控的边缘。

不等她发飙,左思放开了她。防弹玻璃无声下滑,他转头去看北京流光灿烂、火树银花的夜景。钟笔舒了口气,离他坐的远远的,背对他,满心烦躁。

当车子停在楼下时,有几个路过的年轻人吹了声口哨。钟笔记得这是雷克萨斯LS600hL尊贵加长版,左思似乎很喜欢这个牌子,香港的住宅好几辆都是雷克萨斯。她“咚”的一声合上车门,头也不回走掉。

听到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她不由得回头,“你干什么?”十分恼怒,他到底想做什么?左思按下电梯按钮,“你就住这里?几楼?”钟笔努力深呼吸,不想让自己表现的蛮不讲理、无理取闹,看着他一脸坦然走进来,手已经搭在数字按钮上,只好冷着脸回答:“19层。”

钟笔开门,钥匙还插在孔里,左学圆滚滚的头已经从里面冒了出来,“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来接我放学——”她不是承诺说天天接送他上下学么?待看见后面的左思,立即住了嘴,半天才讷讷说:“左思,你好。”

左思点头,也不脱鞋子就进来,到处打量,“你们住这里?有点小,不过还好,十分干净。”他不知道张说的钟点工刚刚上来打扫过。这么块巴掌大的地方,还及不上左家的客厅,但是他没有表现出轻视的意思。他并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也曾穷过,经历过所有人都经历过的艰难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