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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坦率的美式对话。”我感觉到五脏六腑一阵拧绞。愤怒,羞愧。或者二者皆有,或者只是饿了。

路边又有一块牌子:平和离去。侍奉上帝。

然后是一家名叫“酷爱昔”的小饭店,那里有块牌子写着,试试我们的草莓派。我差点就开过去了。

刚过“酷爱昔”,又是一座教堂,有另一句广告词:发现你的人生意义。周日10:15。

这是世界上所有说客的信息核心,他们全都确信自己知道,迫不及待要让其他人像他们一样,十分肯定什么能传播幸福。我决定等我回家,也要在我家的前院竖块牌子,写上:别来烦我们,该死的!但之后,在这些念头的下面,有个什么在对我喋喋不休。为什么这么愤怒?

很快,我们驶上一个缓坡,进入立提兹村。我们就在那个拿拐杖的家伙说的地方找到了旅馆,就在501路上。当时我只能想到食物的安慰。一顿丰盛的晚餐,立提兹能提供的最好晚餐。一杯红酒,肉块,蔬菜。一块草莓派,如果草莓派刚好是这一片的招牌菜的话。那能让我平静下来。跟仁波切再待两天,就没我的事了。我们会一大早离开,补偿我们兜的这一点路。我们会在CD唱机里放音乐,听着左右两边的热风,拉什·林博脱口秀,或者蕾切尔·玛多的时评,体育节目,乔伊斯·布拉泽博士的心理建议,乔伊思·迈耶斯的福音演讲,还有阿曼多·菲利波·巴克教士。我们会熬过这几天,回到我们的正常生活。我突然间感觉强大,自我肯定……准备好吃饭了。

只有一点,在靠近旅馆的街道上找到一个停车位,并且完成了漂亮的平行停车时,我刚巧记起——这种东西都是这样记起的——我在过去几个月里一直反复在做的梦境灵光一现。有六七次了。老是有洪水暴发,或者有某种动物,有一次是一台前进着的黄色推土机。我本人一直在疲于奔命。

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