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坐春风——王钢人物报道集》序(第2/2页)

“王钢不钢”,其实也不然。为人处世见柔见韧,这是她的特性。你想象不出一个暴躁、剑拔弩张的王钢是什么样子,反正我是没见过。看她的小说、散文,也是个温婉派吧。我没有见过她的诗,想来大抵差不多。但是一写到报告文学,写到现实中实在的人事、人物,她的思绪似乎发生了跳越。世界的“世”,本身有“蒙蔽”的意思;“界”有“间”的含义——这当然是佛学堂里头的东西。从创作文学到写实文学,她似乎是从尔一世跨进我一世,从彼一间跃进此一间——文学本就无间炼狱,大致一个文学家都定格在某一间中,而她能随便这一间那一间轻松地串门儿!我晓得她读过一点佛经,是否从中有所悟呢?本来“阴柔”的她,到了《如坐春风》这本书中,你找不到她了,虽然没咄咄逼人,不作张牙舞爪那种竭力,但很轻松的,变成一种健美的阳刚之气。人物在她笔下,无论血、汗或泪,都在向你倾诉那斩棘披荆、摧枯拉朽的奋进与角逐,一往无前的男性格斗精神。你单读这文,难得想到作者她是女的,这其实很令人诧异的。

“如坐春风”的典故,出自宋代《伊洛渊源录》卷四:朱公掞见明道(程颢)于汝州,逾月而归。语人曰:“光庭在春风中坐一月。”本意是指与良朋益友会心交流时的心态。我解释异化说,这《如坐春风》中采写的人物多是春风得意的成功者,王钢坚持不同意,说“没有那一说”。我还有王钢如坐春风的意思,不知她能否同意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