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哪里哪里”。江青也是本书中的一个角色。(第6/15页)

海西宾跟殷大爷本有师徒之谊,再说薛家的事情也该管管,听了这话,便把车头掉转,又朝院外面去。那“足球赛选播”的电视节目,他自然已经弃诸脑后了。 28.新郎的哥哥终于露面。关于“装车”和“卸车”。院内的“水管风波”。

北京现在还有多少酒馆?

卖饭兼卖酒的地方不能算酒馆。必得是以卖酒为主,附带卖酒菜的地方,才能算酒馆。据老人们说,当年北京城酒馆颇多,而地安门外、鼓楼之前那二里长的街面上,不但酒馆的数量可观,其种类也相当齐全。

北京市民现在不怎么喝黄酒了,而当年京师酒肆之中,“南酒店”却占相当的比例;店中出售“女贞”、“花雕”、“封缸”、“状元红”……等不同流派的黄酒,同时也把“竹叶青”当作一种陪衬,附带出售;与黄酒相适应的酒菜则备有火腿、糟鱼、醉蟹、蜜糕、松花蛋……等物,另一种“京酒店”,早期只供应雪酒、冬酒、涞酒、木瓜酒、干榨酒、良乡酒……后来渐渐加添上声名鹊起的汾酒、西凤酒、泸州大曲、贵州茅台……虽已名不副实,但老年人叫惯了,仍叫“京酒店”;再后来因为又变化为主要出售北京郊区自产的“二锅头”,以“价廉物美”来维系住一批常客,所以倒也终于““返璞归真”。这“京酒店”供应的酒菜,早年多是咸栗肉、干落花生、核桃、榛仁、蜜枣、山楂……夏季添加莲子、鲜藕、菱角、杏仁……似乎是以素食为主;后来渐渐素食减少,而变为咸鸭蛋、酥鱼、兔脯、驴肉……到了如今,则以“小肚”(猪膀胱裹肉、粉。)、猪蹄、各类肉肠和粉肠为主了。当年还有一种“药酒店”,现在北京市民常把黄酒叫“料酒”或“药酒”,但早年的“药酒店”,所卖的酒并非黄酒而是各种露酒,如玫瑰露、茵陈露、苹果露、山楂露……另外,如莲花白酒、绿豆烧酒、“五加皮”……一类的烧酒,也多在这种酒店中出售。这种酒店往往并不准备酒菜,沽酒者大都也是购回再饮。如今北京市民一般是不怎么喝露酒的,他们把黄酒、白酒、啤酒以外的带酒精饮料统称为“色儿酒”,“色儿酒”中只有红葡萄酒一种受到欢迎。至于专门出售威士卡、白兰地一类洋酒的“酒吧”,除了某些一般市民不能随意入内的大饭店中设置过外,市面上似乎始终阙如。

当年的鼓楼前大街,义溜胡同附近有一家规模不小的酒肆。“义溜”其实是“一绺儿”的谐音,因为那胡同狭窄得两个人迎面相遇,必得侧身谦让才能通过,所以人称“一绺儿”。“一绺儿”在号称“大胡同三千六,小胡同赛牛毛”的北京城内,似乎本不值一提,但因为当年它附近有名的酒肆饭馆颇为不少,酒徒食客为抄近路常斜肩而过,故而名声颇著。从鼓楼前大街穿过“一绺儿”胡同,便可直抵那酒肆门前,门上挂著黑地金字大匾:“天香楼”。进了大门,迎面立柱上是一副对联:“四座了无尘事在,八窗都为酒人开”。当时有首“竹枝词”曰:

地安门外赏荷时,

数里红莲映碧池;

好是天香楼上坐,

酒阑人醉雨丝丝。

这说的是夏天,其实冬季生意更好,又尤其是元宵节前后。“一绺儿”胡同南侧,挨著后门桥,有座火神庙,现在遗痕犹在。本世纪二十年代以前,每逢元宵灯节,据说庙中都要烧“火判”,即将中空的泥塑神像,填以薪炭,燔火燃烧,不但使其体腹红透,而且还要“鼻头出火耳生风”。这自然要吸引无数的市民去观看,其中一部分在观览之余,便不免要到“天香楼”中痛酌一番。如今年过七十的北城市民,忆起当年景象,往往还能形容个淋漓尽致。海老太太和胡爷爷在鼓楼根下一边晒太阳一边聊天时,就不知把这话题炒过多少遍“回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