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天(第12/28页)

“什么事?”

“有部下说德里克·斯塔尔要从费蒂斯调这里来负责这项调查。”这时,坐在旁边桌子前的布鲁斯咯咯笑了。“有点受打击,对吧?”戴维森补充道。

“德里克接手这个案子也说得过去,他比我高一个级别。”

“不过你和某个叫雷布思的探长负责这个案子,上司也不应该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我可真的要把雷诺兹送回这里来了。”克拉克警告他。

“你得先征得德里克·斯塔尔的允许。”

她狠狠地瞪着他。只见他扑哧一笑。“趁还有机会好好开心吧。”她说完,朝门口走去。

她回到车里,心想自己还能走哪条路离开格菲尔德广场警局。答案:没什么招了。雷布思提到了闭路电视监控系统。或许她可以从市政厅那边绕道走,然后提出那个要求,也可以给梅根·麦克法兰打个电话,安排另一场会议。这次,她打算谈谈雷布思和查尔斯·里奥丹为梅根委员会做的录制,还有吉姆·贝克韦尔,雷布思想让她问问吉姆和谢尔盖·安德罗波夫以及卡弗蒂那次一起喝酒的事情。

卡弗蒂……

这个人在整个爱丁堡似乎都很有影响力,但是只有极少数市民知道有这么个人。雷布思自工作以来有一半时间都在想办法搞垮这个混蛋。他退休后,这就成了她的事情。这并不是因为她想继续做这件事,而是她觉得雷布思不会轻易放手。他肯定希望她能完成这项未竟的事业。她又回想了一下两人一起在办公室待到很晚的那些日子。雷布思总是絮絮叨叨地讲让自己困扰不堪的那些悬案。她又能拿这些遗留案子如何呢?她感觉它们就像包袱似的。她家里有一对蓝灰色烛台,是姑姑弥留之际赠给她的。她也不好把它们扔掉,于是那对烛台就一直放在抽屉里面,她觉得倒不如把雷布思那些悬案笔录也扔在那个地方。

手机响了,最前面三位数是556:有人从格菲尔德广场警局给她打来了电话。她能猜到是谁。

“你好吗?”

没错,果然是德里克·斯塔尔。“怎么我一来,你就偷偷溜走了。”他说着,指责中透露出一些放荡不羁。

“我得和西区警局谈谈。”

“谈什么?”

“索尔·古德耶尔。”

对方沉默了片刻。“他有什么可谈的?”他说。

“他住的地方离托多罗夫尸体找到的地方很近,是他朋友发现尸体的。”

“然后呢?”

“我只是想核实一些细节问题。”

他非常清楚克拉克这是在搪塞自己,而她也知道他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克拉克探员?”

“我还得去一趟市政厅。”

“是为闭路电视监控系统的事情吗?”他猜测道。

“正是。我大概得用半个小时。”

“雷布思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

“麦克雷总督察告诉我说雷布思被停职了。”

“差不多吧。”

“到最后也不过如此,对吧?”

“德里克,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西沃恩,你是我的不二人选。好好表现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想让你从雷布思那里学来什么坏习惯。”

她再也忍不住了,于是挂了电话。“真是个自命不凡的蠢货。”她咕哝着,发动马达。

“昨晚进展怎样了?”哈维斯问。她坐在客座上,科林·蒂贝特在开车。

“和几个朋友喝了几杯。”他瞄了她一眼,“你嫉妒了,菲尔?”

“我会嫉妒你和你那堆酒鬼朋友吗?对,嫉妒,科尔。”

“我就觉得你会嫉妒。”他咧嘴一笑。他们正往爱丁堡东南部的岔路口和绿化带行驶呢。阿尔贝纳奇第一银行得到了批准,在这个地方建立新总行。当地人并没觉得有多吃惊,尽管这个地方之前被定为受保护土地,原来住在这里的居民搬到了别处。银行为员工购买了一个9洞高尔夫球场,以供平日娱乐。距离新设立的皇家医院一英里处就是那栋巨大的玻璃建筑。哈维斯猜想皇家医院这样做是为了方便银行职员看病,因为他们每天清点那么多钱双手免不了哪天被纸币割一下。另一方面,就算这个银行像保柏公司那样拥有自己内部的医务室,她也不会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