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十八点欢沁(第2/4页)

余欢见过的孟家人并不多。

倒不是亲情淡薄,孟老太爷多多少少也说起过,他白手起家,起来之前没什么亲戚,起来之后一大堆。

这样的亲戚,哪里敢亲近起来?

但若是全然不帮一把,扶一把,那也不成;所幸孟安的父亲还算老实憨厚,孟老太爷顺手拉了他一把,现在和人合资开了个小公司,倒也能跻身中产阶级。

再往上走,可就难了。

祁北杨不曾和余欢说起过孟安,余欢也不在乎。

她相信祁北杨。

哪怕上午刚刚和他怄气,现在也不会怀疑他会和其他人有染。

面对祁洛铃的抱怨,余欢也只是笑。

祁洛铃说:“你不该叫孟安再这样狗腿子下去。”

“腿长在她身上,难道我还能拦着她吗?”余欢失笑,同她说,“我管不了那么多。”

“你不怕她这样把大伯母拉拢过去吗?”

“我又不是想要同你大伯母在一起生活,”余欢被她给逗笑了,“只要她不招惹你堂哥,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祁洛铃想想,也有道理哦。

就算给孟安一百个豹子胆,她也不敢去找祁北杨;孟安也是个傻乎乎的,祁北杨同大伯母不和,她这样拉拢了大伯母,也没什么意义啊。

大伯母对她好感度再怎么高,也不可能干涉的了祁北杨啊。

想到这么一层次,祁洛铃说:“难怪你一点也不着急。”

“急也没用啊。”

祁北杨的母亲,姜珊女士,并不喜欢她。

余欢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她同姜珊女士的第一次会面是在祁家,就在她同祁北杨决裂不久。

那天是周末,阴雨连绵,晚上他折腾的时间长了,临走前又告诉了她,哪里也不许去,只能在家中好好地待着休息。

余欢腰疼的厉害,又困又乏,早餐都没有吃上几口,反胃想吐,沉沉地趴着睡。

猝不及防的,听得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一声声带着怒气,还有佣人阻拦的声音。

“您不能进去——”

孤傲的女声,令人想起雪山上冽冽清泉,夹杂着细沙:“什么时候我连我儿子的地方也不能进了?”

门被粗暴地推开,余欢被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慌乱地扯着毛毯,连呼吸都带着腥气。

姜珊走的快,步子迈的大,不过几步就到了床边,冷冷地打量着她,良久,才突兀地笑了一声。

“不知羞耻。”

这是姜珊同余欢说的第一句话。

她已经不再年轻,饶是皮肤白,但也是上了年纪的那种白,似乎骨头都快挂不住皮肉一样;脖颈间,手腕上,滴翠镶金,优雅干净的贵气,余欢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祁北杨的母亲,姜珊。

他们母子其实相像的地方并不多。

余欢一瞬间竟不知道该称呼她什么好,想了好久,才艰涩开口:“伯母好。”

所幸她清晨被祁北杨半哄着穿上了睡衣,不然这次的见面将会更加的难堪。

姜珊只是淡淡地打量着她,那目光很让人不适,像是在观察一件橱柜中的商品。

余欢穿了条茱萸粉的睡裙,长度到脚踝,正常来看没什么,可因为睡姿不好,领口露了大半,尽是些淡红深红的痕迹,都是没控制好力气,留下来的。

姜珊傲慢无比:“你就是那个余欢?”

这个问题也没想着让她回答,姜珊看着自己的指甲,忽而冷哧一声:“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呢,叫他看的这样宝贝。”

彼时余欢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咄咄逼人,姜珊的目光和语气叫她难堪,偏偏又是这样的情况下,叫她闯进来。她能做的,也仅仅是裹紧自己。

所幸忠伯及时赶了过来,将姜珊劝走。

祁北杨得知消息,中午时候抽空回来了一趟,哄她了半天;而姜珊那时的神态,始终在她脑海之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