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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后的数年里,她将不停地询问自己,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事为什么会发生,因此也会不断责备他,而他将带来她喜欢的食物、水果、糖果、小甜饼,希望她除了面包和水以外还可以吃到别的,会给她带来一些杂志,让她每天能专心读上半小时,给她拿来一些衣服,让她穿着在医院四周走走时能适应季节的变换。每晚九点钟,他会将带给她的东西放进抽屉里,亲吻她,祝她晚安。搂着她,告诉她第二天晚上下班后还来看她,然后在夜幕里开车回旧里姆洛克,心里老想着她脸上的恐惧表情。那是在访问临近结束前十五分钟,护士在门口伸进头来,和颜悦色地告诉利沃夫先生快到离开的时候了。

第二天晚上她会再次生气。他动摇了她真正的雄心大志。他和美国小姐的盛典打乱了她的计划。她继续干,他不能阻止,也没有试一下。她说过的话中哪一点与她现在遭的罪有关?每个人都知道使她崩溃的那件事就足够了,所以她说过什么也不会对任何事情有影响。她第一次进医院时,他只是倾听和点头,惊奇地听到她这么愤怒地谈起那次冒险经历,当时他以为她一定是高兴得不得了。他有时纳闷,也许是1949年而不是1968年发生的事情把她弄成这个样子。“在整个高中阶段,人们常对我说,‘你应该是美国小姐。’我认为很可笑。我凭什么成为美国小姐?毕业后那年夏天我当上杂货店的售货员,人们来到我的收银机前对我说,‘你应该是美国小姐。’我受不了。当人们说我应该做我看起来该去做的事的时候,我无法忍受。但是,当我接到联合县盛典的电话被邀请去参加那次茶会,我怎么办?我只是个孩子。我想这是我赚点小钱的办法,父亲也不必那么拼命干活,所以我填好申请表格就去了。等其他女孩走开后,那女人搂着我对周围所有人说道,‘我想告诉你们,这个下午大家是和下一届美国小姐一块度过的。’我在想:‘这一切是多么的愚蠢。人们为什么要对我不停地讲这些?我不想这样干。’但我获得联合县小姐称号,人们已经对我讲,‘我们将与你在大西洋城再见。’——那些内行说我会赢得比赛,我又怎么能退出?我不能。《伊丽莎白杂志》封面全是关于我赢得联合县小姐桂冠的事。我感到羞愧。我确实那样。我原以为不管怎样也能保守秘密,只是赢得那笔钱。我真是个孩子!至少我肯定不能获得新泽西小姐,这我很清楚。我环顾四周,漂亮女孩比比皆是,她们懂得该怎么做,而我却一无所知。她们知道怎样用卷发器,怎样贴假眉毛,我直到参加新泽西小姐选美那年的半途中才会卷好头发。我想,‘天啦,看她们的化妆,’她们有漂亮的行头,我只有一件舞会服和借来的衣物,所以我知道根本不可能赢。我这么内向,这么粗鲁,但我却又赢了。然后,他们辅导我怎样坐、怎样站、甚至怎么倾听——他们送我到一家模特公司去学怎样走路。他们不喜欢我走路的样子。我才不关心怎样走——我能走!我走得很好,所以成了新泽西小姐,不是吗?如果我还走得不够好,成不了美国小姐,就让它见鬼去!但你得慢慢来。不!我要像以前那样走!手别摆动太大,别生硬地放在两侧。这一行的那些小技巧使我很紧张,简直迈不开步!别用后跟着地,要用脚掌——这些是我所经历的。如果我能退出这事就好了!我怎么能退出?别来烦我!你们大家都别打搅我!我一开始就不想干。你明白为什么要和你结婚吗?你现在知道吗?那年以后,我极力想要点平常的东西!多么希望这事没有发生!根本没有!他们将你抬得很高,我并没有要求这样做,然后他们又飞快地拆掉台子,使你不知所措!而我对此从没有什么要求!我与其他那些女孩一点也合不来,我恨她们,她们也恨我。那些有着长腿的高个女孩!没有一个聪明,她们都好得不得了!我是个用功学音乐的学生!我所要的是不被打搅,不想要那该死的桂冠顶在头上胡乱地闪来闪去!我一点也不想要那东西!从来不想!”